金銀錯_第87章 人非事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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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淚起家,不敢奉告他是吞金他殺,隻說是憂思過火,因病亡故的。

信使嚥了口唾沫,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向上呈送:“回大爺話,長公主殿下三日前薨了。這是殿下遺書,請大爺過目。”

他一向不敢信賴這是真的,他感覺必然是陷進夢魘裡了,或許醒來就好了。但是日月瓜代,換了好幾次馬,他醒不過來,才曉得真的到了絕境,無處可逃了。

信使被他晃得腳不著地,帶著哭腔說:“大爺節哀,錯不了的,哈統領親身出來瞧了,傳聞殿下是吞了金印……”掙紮著把信呈上去,“您瞧瞧吧,是長公主留下的。”

的確是驚天的凶信,他呲目欲裂,抓過信使的衣領用力搖擺,“薨了?好好的如何薨了?是不是弄錯了?你敢胡說八道,老子砍了你!”

頓時顛簸,顛得腦仁兒都要碎了,他幾次南北來回,日夜兼程,現在回想起來,都是為了見她。他的女孩兒,亭亭玉立的,慈悲如佛的女孩兒……本應當過著無憂無慮的餬口,卻因為栽在他手裡,最後落得如許了局。

達春應了個嗻,朝牛皮大帳方向看了眼,“王爺眼下如何樣了?”

他拍了拍崔貴祥的肩,盤跚地落到地上,站立不穩,還需靠他相扶。

大帳在這個山坳已經駐紮了五天,無數次的收支踩踏,地上的土都已經夯實了。但是把人搬上睡榻,才發明他兩手抓了兩把土,指尖鮮血淋漓,有些甲蓋都脫落了。

他不自發地淺笑,“婉婉,該起來了,睡在這裡頭多不吉利!”他伸手,驚駭她會指責,稍稍停頓了下,溫聲道,“讓我摸摸你,你必然是騙我的,我曉得……”

他捲起了布帛,喃喃說:“甚麼人?”

這大抵就是作為戰將的大誌吧,回絕退而求其次,他有他的抱負。

副將領命,拱手而退。他收回視野北望,安營的帳篷連綿百裡,月色下火堆錯落,順著山坳的走勢,迴旋成一條蓄勢待發的龍。這麼多年來,宇文氏子孫承載了先人的遺命,從冬眠到起事,花了兩百多年。他自小就受熏陶,開蒙時起首學認大鄴輿圖,三字經還背不全,但每個藩地有幾州幾縣,乃至每縣有多少人丁,他都瞭然於心。這是一種任務感,不竭灌輸、不竭灌輸,從起先的不覺得然到厥後與生命融為一體,宇文氏的爺們兒就是為了交戰而生的。

寶座上的人板滯地看著火線,彷彿自言自語:“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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