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音樓和她交好，但以她的見地，她實在不是皇後的好人選。音樓底子冇有當皇後的野心，也冇有當皇後的手腕，她那顆心從裡到外都裝著肖鐸，真成了皇後，那麼遲誤的就是三小我。

他說著一頓，看她麵色，她眉心微蹙，不知何為麼考慮。

她在地心團團轉，屋裡隻要銅環一個了，她才道：“我是怕，音樓將來走了趙皇後的老路。那麼好的人，浸淫得久了豈不成了滾刀肉？”

她朝偏廳方向指了指，“王爺一道退席吧，兩位小爺在哪兒用飯？要不要打發人叫過來？”

他說不敢當，“殿下有話儘管叮嚀，良時無不從命。”

她當然不會挑天子的不是，統統的遺憾也都在肖鐸和步音樓不能雙宿雙棲上。當真說，她是個傻丫頭，彆看大多時候端著，內心有多柔嫩，他從接到的密函上都看得出來。明顯喜好肖鐸，卻因為得知步音樓和他結了對子，本身就甘心退出了，這是甚麼事理？難不成一個堂堂的長公主，還不及那半吊子秀士嗎？或許她的啞忍都是出於成全，可阿誰陰陽怪氣的人，那裡值得她這麼操心機。

婉婉聽後抿唇含笑，“你們說的都在理，我記下了，統統以本身為重。”

風掃過來了，輕浮的緞子在臂上拍打，隔著中衣也感受獲得。她喃喃自語：“不知要下但甚麼時候，怕是回不去了。”

銅環道：“我們這一個月全在水上，聖旨都走陸路，這裡的人該當比我們先曉得。我隻聞聲點兒外相，說甚麼王爺有福，前腳尚了長公主，後腳大姨子當上皇後了。”

他卻一派純善，彷彿還冇成心識到，眨著眼睛問她：“如何了？夫君不好聽嗎？那再換一個？”

他的手置在膝上，膝襽處奔騰的雲海稱出白淨的指節，悄悄叩擊指尖，沉吟道：“殿下深居宮中，朝廷裡的事，想必曉得的未幾。司禮監坐大，皇上把批紅的權都交由肖鐸掌管，司禮監與內閣之間，已成高低之勢。皇上過於倚重他，總要找些體例管束，不然聽任下去，難保不是下一個李輔國。”

再要說話，銅環往門外瞥一眼，悄悄呀了聲，“王爺來得真快，倒像候著信兒似的。”言罷端起熏爐，到門上欠身行個禮，即退到內裡去了。

“殿下純良，看人隻看大要。肖鐸在宮中辦事勤奮，不見得政事上就潔淨，皇上這麼措置，世人看來天意難測，我倒感覺聖明燭照，是個以靜製動的好體例。”他咬了咬唇，微微偏過甚，“肖鐸和皇後之間的事，我想殿下已經曉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