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你還當過錦衣衛呢?那如何現下……”
一朵朵玉蘭花、梔子花另有玉簪花,花瓣被一片一片撕下,裹上調了甘草水的麪糊,放入油中微炸,最後置於竹盤中,是一道暗香沁鼻,酥脆適口的小點。
絡腮鬍呆愣住,莫名其妙地盯著麵前的老頭。
“前輩,您是?”
陸繹看畢驗屍格目,舉筷嚐了一片,入口酥脆,細嚼則滿口餘香,淺笑道:“公子美意義,前輩好福分啊!”
“他倆師出同門,論排輩,謝霄排行老四,她是他的二師姐。”
說實話,陸繹也是有些訝異,他之前並未推測竟然連楊嶽都不曉得。這位前錦衣衛千百戶,不知出於何種啟事,彷彿想將這段舊事完整塵封,今後不肯再提起。
楊程萬接過今夏遞過來的茶盅:“犬子就好這些不務正業的事,讓大人見笑了……夏兒,說說香囊吧,有線索嗎?”
楊嶽取了托盤,將茶壺與小點放入,端到官驛後院。後院亭中,陸繹正在看楊程萬方纔寫完的驗屍格目;楊程萬坐在旁候著;現在夏在旁自顧玩弄著阿誰撿返來的香囊,拿了柄小刀將香囊的線挑開,將它從裡到外翻了個朝天。
“他和誰大婚?”今夏獵奇問道。
兩人隻得同時噤聲。
上官曦也忍不住問道。
“曉得了。”
謝百裡已是一幫之首,而烏安幫在江南一帶很有陣容,若曉得楊程萬落魄,按理說不會不伸出援手。
今夏托著腮回想:“我瞧她對謝霄是夠好的,一口一個少幫主。對了,她焦炙的時候如何還管他叫‘老四’?”
楊程萬淡淡一笑:“他倒是曾相邀過,隻是我吃慣了北邊的米麪,不肯意動挪。”
楊程萬點頭,中間的今夏和楊嶽卻都吃了一驚。
絡腮鬍,即謝百裡的兒子謝霄,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你,你如何曉得我長得像我娘?”
另一邊爐子上的明前茶也已煮好,咕嘟咕嘟冒著魚眼水泡。
楊程萬微微一笑道:“二十多年前,謝百裡還隻是個小鏢師,替人押送一尊玉佛。那尊玉佛代價不菲,卻不想在都城喪失。當時也是機遇偶合,恰好讓我尋回了玉佛,算是解了他的急。”
“不知前輩與烏安幫幫主謝百裡有何淵源?謝霄為何對前輩行此大禮?”
“經曆大人請說。”
聞言,今夏與楊嶽相互互換了下眼神,仍舊冇敢說話。
第十六章
“上麵所用的髮油加了青黛,有染髮之效,這位女人,我是說九成是個女人家……”她頓了下,很有些難過之意,“恐怕是有恙在身,又不肯彆人看出來。至於這麵料,是丁娘子布,本就出自江南,不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