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彩上看,香囊埋入土中不會超越五日;如果之前也下過雨的話,就不會超越三日,而周顯已是在七日前下葬的。更何況,周顯已屍身上所穿的中衣,剛好也是藕荷色丁娘子布,針腳我看了,和這香囊出自同一人之手。”今夏歪著頭,多讚了一句,“……這女人的繡工真是不錯,衣裳做得也好。”
謝百裡已是一幫之首,而烏安幫在江南一帶很有陣容,若曉得楊程萬落魄,按理說不會不伸出援手。
“他和誰大婚?”今夏獵奇問道。
“經曆大人請說。”
“他倆師出同門,論排輩,謝霄排行老四,她是他的二師姐。”
“就是本日你們瞥見的那位上官堂主,上官曦。”楊程萬接著道,“她爹上官元龍與謝百裡是拜把兄弟,見她與謝霄師出同門,青梅竹馬,就給兩人訂了親。謝霄離家出走以後,上官曦親身向謝百裡退了婚,有人說是她退婚是為了不讓謝霄擔上逃婚的名聲,也有人說她早就還成心中人。”
“曉得了。”
楊程萬溫顏道:“我姓楊,你爹還是鏢師的時候就認得他,你們大抵已經不記我了。”
一朵朵玉蘭花、梔子花另有玉簪花,花瓣被一片一片撕下,裹上調了甘草水的麪糊,放入油中微炸,最後置於竹盤中,是一道暗香沁鼻,酥脆適口的小點。
“頭兒,你還當過錦衣衛呢?那如何現下……”
楊程萬接過今夏遞過來的茶盅:“犬子就好這些不務正業的事,讓大人見笑了……夏兒,說說香囊吧,有線索嗎?”
“這香囊會不會是旁人遺落的?”楊嶽問道,“隻不過正巧被我們撿到。”
揚州城內,官驛,後廚。
兩人隻得同時噤聲。
楊程萬點頭,中間的今夏和楊嶽卻都吃了一驚。
楊程萬淡淡一笑:“他倒是曾相邀過,隻是我吃慣了北邊的米麪,不肯意動挪。”
“爹爹,經曆大人請用。”楊嶽邊說邊踹了一腳今夏,“……小爺,燒火都找不著你人,快倒茶!”
“前輩這些年在都城……謝百裡莫非不知?”
聞言,今夏與楊嶽相互互換了下眼神,仍舊冇敢說話。
絡腮鬍呆愣住,莫名其妙地盯著麵前的老頭。
楊程萬微微一笑道:“二十多年前,謝百裡還隻是個小鏢師,替人押送一尊玉佛。那尊玉佛代價不菲,卻不想在都城喪失。當時也是機遇偶合,恰好讓我尋回了玉佛,算是解了他的急。”
“老四!”上官曦終究出言喝住他,畢竟獲咎錦衣衛不是好玩的,更何況是陸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