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正拖了剛返來的岑福到一旁算賬，推牌九的本錢是岑福的，說好了輸了算他的，贏了就對半分。

“我曉得。”他話未說完便被陸繹打斷，“你去吧。”

淳於敏忐忑不安地望了今夏一眼，終是冇敢違背陸繹的意義，低垂著頭冷靜回房去了。

“您彆怪她們。”

陸繹接著命道：“岑福，備筆墨紙硯，再讓楊嶽煮點醒酒湯送來。”

“你和那兩個女人推牌九也就罷了，你是如何拖著淳於mm也和你們一塊兒？”陸繹進了房，脫了外袍，徑直拋給今夏。

她一轉頭正對上陸繹含笑的雙目。

“回稟大人，這兩位姐姐是胡總督派來奉侍大人您的。”今夏經心儘責地替他先容道，“這位是憐憐姐姐，人如其名，我見猶憐；這位是思思姐姐，天涯地角有窮時，隻要相思無儘處。”

趙文華，字元質，號梅村，慈溪縣城驄馬橋南人，嘉靖八年進士，授刑部主事。初在國粹時，嚴嵩為祭酒，他認嵩為寄父，被委派為通政使。

“如何說？”陸繹倒了杯茶，推給她。

一進小院，他就楞住了，近旁亭中點著燈，人挨著人，隻聽得內裡傳來“梅花、斧頭、銅錘……”

將三枚銅板細心地收到荷包，今夏對本身的財氣也非常對勁：“老天保佑，財氣亨通。”

岑壽頓時蔫下來，無趣地回房去。

“憐憐姐姐，思思姐姐，你叫得倒還挺親熱。”他抓了她的手，不準她鬨，冇好氣道。

岑福上前彌補道：“胡總督還派人送了很多東西，至公子冇有發話，我等不敢擅動，現下都擱在那邊……至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我說，我家陸大人於女色上並不非常要緊，隻是對財物看得比較重。”

今夏聳聳肩：“至於外頭的事情，徐海、汪直甚麼的，她們都不甚清楚。不過有件事我感覺算一條線索――她們提到客歲中秋佳節，胡宗憲的表情非常好，家宴之時還曾向她們提過年底帶她們去普陀山朝拜。”

他第一眼看到的天然是今夏，唇角掛著笑意，伎倆純熟地翻牌麵、砌牌，一副農戶架式。今夏中間是淳於敏，手裡嚴嚴實實遮著牌，謹慎翼翼地打量著，這倒叫他有些驚奇，不知今夏用了甚麼體例竟會把她也給拖下水。彆的兩名女人，看著麵熟，穿戴富麗，神態舉止略顯輕浮……

“……哦。”

嚴世蕃這一手確切夠狠，必然有人在替他彙集胡宗憲與倭寇來往的證據。陸繹深吸口氣，接著問道：“他身邊，可有與胡宗憲非常熟諳靠近之人？或是與倭寇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