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解釋道：“將過了贖當期的死當，攏到一塊堆兒。再找一群買家。讓他們喊價，喊得價最高的人，便能買下死當。”

一名清臒的官員高喊道：“鄙人太常寺卿洪顯儒，願出價十一萬兩！”

張鯨想了想，說道：“侍郎最低十萬兩起，尚書最低二十萬兩起。當然，我們也不是甚麼人都賣。如果把都城裡的土財主全都捧成了六部堂官，皇上那兒說不疇昔。來插手叫行的官員，最低也得是正四品。”

六部當中，屬禮部最不好弄銀子。

張勳道：“大哥，六部堂官兒的職位，全都是正三品以上。跟你前一陣賣的那七十來個言官缺兒不成同日而語。要定一個充足高的底價。”

萬曆帝現在，已經將張鯨視作了一頭肥的流油的豬。他本來對張鯨動殺機，是因為張鯨乾預國本大事。現在萬曆帝想殺張鯨的來由又多了一條：他看中了張鯨累以钜萬的家財！

張鯨微微點頭：“嗯，就按趙都院說的辦。快入夜了，來人，擺宴席。我要跟諸位大人好好喝幾杯。”

一眾贓官貪吏倒是冇人跟洪顯儒爭。

他俄然愣住了腳步，抬著頭，眯縫著眼，看著外宅的大門。

張勳道：“大哥，這還用問？天然是讓上麵的人用銀子買。價高者得。我開了十多年的當鋪。大哥，你可曉得當鋪行裡的‘叫行’一說？”

太常寺的職能，與禮部相仿。管得都是祭奠、禮節諸事。

萬曆帝麵前，跪著太常寺卿洪顯儒。洪顯儒是萬曆帝的人！他去雲香酒樓買官，是受了萬曆帝的調派。為的是探明張鯨把官兒賣給了哪些人，賣了多少錢。

洪顯儒答道：“臣大略預算了一下，差未幾二百七十萬兩。”

酒樓三樓，滿滿鐺鐺的坐著四十多名正四品以上官員。天然，這些官員全都是贓官貪吏。

整整一個上晌，張勳的拳頭都快砸腫了。十個六部堂官位置，共賣得二百七十萬兩銀子。此中沈一貫空出的戶部尚書之職，更是被倉場總督王啟方以六十萬兩的天價買得。

萬曆帝問：“洪愛卿，張鯨明天一共賣得了多少銀子？”

世人在張府大廳內坐定。

張勳道：“十一萬兩！洪寺卿出價十一萬兩！有冇有更高的？”

魏忠賢開腔道：“張公公，室第，風水也。要建新宅，必然要先選一塊吉地。要選吉地，又要找一個有大本領的風水先生。奴婢傳聞，現在都城當中最著名的風水先生，是一個叫楊小辮兒的人。都城勳貴們看風水，都愛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