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瘋的小蹄子，哪學來的弊端，使喚老孃順手了是吧？一個兩個討人嫌的東西……”

王氏嘴角扯了幾下，將掃帚丟在地上，“我？掃地，掃地。”

“買這些得花多少個錢啦，華侈呀，不會算計著過日子……”

王氏眼睛都直了，“呸呸呸！小蹄子這說的是甚麼大逆不道的話？有你這麼對爹的嗎？”

“乾甚麼？我還冇吃飽，不陪你玩。”時雍拍它的頭。

時雍說完，又反問：“你拿掃帚做甚麼？”

“八字大，命硬。”

……

時雍心下微微一沉，將碗筷放在灶台上，跟著大黑走了出去。

水洗巷。

但是明天冇有，大黑不管不顧地衝向張家的大門，對著門就撞了上去。

吱呀一聲。

時雍恍若未聞，去肉鋪裡一次割了兩斤肉，買了點紅糖生薑，繞路去周明生家，將一斤肉留下，剩下的拎了歸去，將無乩館包返來的果脯糕點遞了兩塊給宋鴻，剩下的東西全數交給拎著掃帚出來要打人的王氏。

再醒過來已經是早晨，天早已黑透，她躺了整整一個下午，王氏冇有叫她，但當她餓著肚皮起來時，發明紅糖水熬好了溫在頂鍋裡，大鐵鍋的蒸格上留著飯菜，灶膛埋著冇熄的炭火。一摸，飯菜還是溫的。

“張捕快家滅門那夜，她也在……張家人都死了，她活下來了，你們說這叫甚麼事？”

她愣住了。

“這是宋家大女人……衙門裡收屍阿誰，劉大孃的門徒。”

時雍有點累，望著帳底，聽著王氏的罵聲，竟像是催眠曲普通，很快進入了夢境。

“哪來的？”王氏有點愣。

“哼！”說到他，王氏就氣，“自從那日謝氏胡說八道一通，你爹就跟掉了魂兒似的，早早就走，入夜纔回。問他，一聲不吭，不曉得在做麼子事。這個家啊，老孃是籌劃不下去了……”

時雍回屋躺床上好一會，才聽得王氏在內裡破口痛罵。

門開了。

時雍看到張家的梁吊頸了小我，頭掛在一根垂下的草繩裡，微暗的光芒中，隻見他穿戴衙役的差服，因為個子肥大，差服在他身上空蕩蕩的閒逛，一隻鞋子掉了，光著腳，一隻腳穿戴玄色的靴子，雙眼瞪得大大的，眸子幾近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辦差得的賞。”

王氏罵罵咧咧，可這是一斤肉，另有那些果脯糕點長得過於精貴，她都冇有見過，另有香膏肥皂，這些東西平常王氏那裡捨得買，一樣一樣看著，她又是喜好又是心疼，又忍不住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