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風涼,你得細心著身子,我昨年秋狩時獵來的紅狐皮,特地讓宮裡的繡娘給你做了一件皮襖,非常都雅。一會你一併帶走,遲早颳風時也可禦個寒。”
殿下這是發臆症了吧?
陳家是皇親國戚,陳紅玉的祖母是太祖爺親封的精華公主,陳紅玉擔當了精華公主的溫婉賢靜,桃腮泛紅,檀口粉嫩,若非熟諳的人,絕對看不出這女子有一身好技藝。
時雍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會分開你。哪怕我死,也會拉著你一起下天國的。”
四周八方滿是切磋的視野,時雍半低頭,淡淡道:“是多數督抬愛了。”
這位王爺是永祿爺的幺子,夙來荒唐邪肆,隨性而為,但勝在矗立苗條,容色俊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非行事放浪形骸,不拘禮數,當真是好一表人才。
“殿下的傷,可有好些?”陳紅玉問長史龐淞。
這一次,她不再是被楚王眷戀寵嬖的時雍,而是多數督派來送藥的宋阿拾。
趙煥嘴角淡淡勾了勾,抬抬下巴讓下人收下東西,客氣地笑道:“多數督故意了。來人,看賞。”
時雍心頭像被人剜了一刀。
時雍被投入詔獄的時候,剛開端還盼著趙煥會來看她。他是當明天子的親弟弟,即便不能保她出獄,看她是做獲得的。
時雍福身:“謝殿下。”
“是。看一輩子也看不膩。”
……
這是個邊幅姣好的女子,時雍宿世見過她兩次。
過一會,她才漸漸舉步出來。
龐淞是趙煥跟前最得寵的人,人稱“妙運算元”。他一身廣大錦袍,腰纏玉帶,胖是胖了點,但自恃有才,為人夙來傲岸。時雍之前感覺此人深不成測,有幾分風骨,但是到了陳紅玉麵前,他鞠著腰賠著笑,竟是可貴一見的奴相。
……
趙煥點頭,“萬一她冇死呢?她說過,她不是凡人,她有那麼多本領……”
他聲音很小,不知說了甚麼,陳紅玉就害臊地低下了頭,臉上飛起一片紅霞,引來他開朗的大笑。
醫官不曉得能說甚麼。
陽光將院中成排的銀杏樹照得金燦燦刺眼,入了秋,葉子都黃了,風一吹直往下掉。
趙煥坐在窗前看著滿地的金黃,一動不動。
陳紅玉走路娉婷,自有一股輕婉之氣。
“謝殿下。”
“我呸!冇名冇份,你想得可真美。”
不熟諳,但她還是好教養地點了點頭。
“好。你等我。”
“冇有。就是想看看你,想得內心慌。”
醫官聞言嚇了一跳,昂首看王爺盯著銀杏樹直了眼,輕咳一聲,說得非常委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