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冷酷,趙青菀俄然有些羞憤。
想她堂堂一國公主,不顧麵子漏夜前來,隻為得他一句話,她便有和父皇抗爭的勇氣,可他底子不把她的癡情當回事。
“這些年,你從未想過我?”
趙胤輕微地點頭,“哦。”
“和親之事陛下自有決計。”
“那兀良汗來使欺人太過。我皇祖父骸骨未寒,他們便要公主和親。我堂堂大晏公主,怎可去蠻邦和親?”
悄悄拉起地上的人,他垂憐地拍了拍時雍的衣服,繃緊的俊臉這一刻極其溫和,呼吸壓下來,和順得時雍差點咬到舌頭。
“不成能。你騙我。你在騙我。”
趙青菀躡手躡腳地排闥出來,就撞入趙胤漆的眼底。他手邊拿了本書,看到她出去濃眉微攏,神采不悅。
“無乩,我本年二十了。”
“這是為我留下的傷,是不是?”
趙青菀心如刀絞,“那你叫人啊。最好把統統人都叫出去,讓他們瞥見,我和你是甚麼乾係,我就不信,父皇會是以砍了你我的腦袋。”
趙青菀天皇貴胄,驕貴非常,看一眼華袍鬆緩光彩奪目的男人,抬手嬌喝,“都下去。”
“謝放。送懷寧公主回宮。”
但是第一次來無乩館,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如何是好?
趙青菀嗤聲一笑。
腳步整齊地遠去。
他陌生的聲音,刺痛了趙青菀的耳朵。
砰!恰在這時,窗戶收回重重的響聲,有甚麼東西掉落下來。
撞上這類事,時雍也很難堪。
燭火搖擺,麒麟三足銅爐裡熏著香,香味淡淡環繞,室表裡死寂一片。
懷寧公主的威儀遭到應戰,不由生惱,“我的話,冇人聞聲?”
時雍走入無乩館後門的巷子,內心憋得慌。
趙青莞見鬼般看著他,再看著時雍。
“是。”齊刷刷回聲。
“懷寧!”
趙青菀吼得很大聲,美豔的麵孔癲狂而扭曲。
入春季悶,趙胤穿得未幾,外袍本是鬆垮披在身上,這一拉扯,胸肌上幾道縱橫交叉的疤痕便落入了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