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披風?
“……”
時雍閉上了眼,做好了摔下去的籌辦。
待她從昏眩中睜眼,連人帶一身淤泥和殘荷腐臭,齊齊落入了趙胤的懷裡。
“是。”謝放弱弱地看了時雍一眼,就要過來拉她。
“……多謝大人。”她說得有點虛。
這麼烈性的酒,竟然叫“清心”?
她手臂被人狠狠拽住,腰上一緊,一股大力托住她幾近騰空而起。
婧衣不敢去看趙胤是甚麼神采,低頭走近,“爺,我去給女人拿衣服。”
“我冷。”她直勾勾盯著趙胤。
“大人是要親身幫我解毒?”時雍又問。
趙胤看她一眼,一張臉冷得看不出情感。
時雍半垂著眼皮瞄他。
趙胤漫不經心腸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地窖藏冰未幾,省著點用。”
暴虐!有藥不早點拿出來?
“這是甚麼?”
“呀!”一群人驚叫。
“不必管她。”
趙胤麵無神采,“等你活下來再問不遲。”
謝放脫下外套就要下水,卻被趙胤製止。
“不識好歹。”趙胤悄悄拂了拂袖袖,轉了身,“洗潔淨,送到本座房裡。”
麵前是一個冷僻的小院,右邊有一口水池,荷葉連天,一片碧綠,枯萎的蓮篷探出高高的枝杆裝點其間,在秋風中瑟瑟擺動。
剛那一桶重新澆下來的涼水差點去了她半條命,仇還冇報呢,這王八蛋又要把她丟到冰桶裡浸泡?
全場鴉雀無聲。
趙胤明顯冇有甚麼耐煩,“丟下去。”
綿綿陰雨將海棠花從牆角伸出的枝條澆得濕漉漉素淨多嬌,透過花格窗下的樹影,站著兩個端端方正的美人。不知是銅爐的熏香還是她們身上的苦澀,將時雍的腦筋熏得又暈眩了幾分。
“她跳下去了?”
本日趙胤會親身去府衙大牢裡撈人,出乎時雍的料想以外。而這也更是證明瞭阿拾對趙胤的首要性。
“把她丟下去。”趙胤淡淡地說著,一襲織金黑錦袍服在冷風裡微微擺動,將他襯得更加冷酷無情,連帶這句話都像冰疙瘩似的,將時雍暈眩的腦袋砸得復甦了幾分。
這個藥冇有解藥,他們打死都不敢去想多數督會親身解毒,阿拾卻大膽地問了出來?
“大人要如何措置我?”
時雍酒下肚,一股暖流從喉頭入腹,瞬息遍及渾身,臊熱感直衝腦門。
錦衣衛這些人都是見過風波的人,可這般絕決的女子,少見。
“這水池的水可不淺,浮泥也深,要死人的。”
“多數督這麼喜好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