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叫聲驚嚇,一隻隻蛙兒敏捷地從荷葉上躍入水中,“卟嗵卟嗵”聲四起。
濁音梵唱般的簫聲方停,委宛嬌媚的菱歌又起,天涯那輪紅日便在這簫與歌的轉換間垂垂冇於地平線下。
魚兒咬鉤了,夜色昏黃,看不見魚漂兒沉入水中,可那魚線繃得筆挺,手上突然受力,倒是能感遭到的。不過此時楊旭已臻極樂境地,那裡還不足遐去理睬咬鉤的肥魚,他悶哼一聲,俄然丟了酒囊,酒水汩汩地灑向船麵時,他的手已已緊緊抓住聽香的頭髮,把她頭上的步搖碰落,在船舷上一磕,“咚”地一聲掉入水中,一頭秀髮頓時如瀑布般披落。
“香唇吹徹梅花曲,我願身為碧玉簫……,嗬嗬……嗬嗬……”
此情此景,如詩如畫。
聽香身子一歪,“哎呀”一聲叫喊,就在這時,那人右手一揚,手中一道寒光一閃,恰如天涯那輪弦月普通,一道清寒幽冷的光芒“噗”地一聲便刺進了楊旭的心口。
這個名喚聽香的美人兒當真不錯,生就一副如花似玉的俏模樣,做得一手讚不斷口的甘旨好菜,奉侍人的本領更是了得,若非如此,前幾日往泰州府去時,楊公子也不會花了兩百貫寶鈔的高價把她買下,即便以楊公子慣入花叢的風騷本領,也經受不起聽香的唇舌撥弄,他的雙腿垂垂繃直,腳指彎起,呼吸也短促起來。
不過村裡人可不敢到這兒來避暑乘涼,因為這兒是青州楊家的彆業私產。水灣裡荷花長得很暢旺,滿灣的荷葉一片碧綠,遠遠的有一葉小舟正行於其間,小舟過處,荷葉迎之避開,一縷簫音清如梵唱,跟著那分開的荷葉逸向四周八方。
明天的確是楊家仆人到鄉間彆莊避暑玩耍來了。楊家的仆人姓楊名旭,字文軒,本年剛及弱冠。
楊旭眸中帶著驚駭和難以置信的光芒,那光垂垂散去,本來緊握魚杆的左手也有力地垂在船舷,五指一鬆,咬鉤的肥魚便拖著那釣杆吃緊逃脫了。
“嗯”楊旭悶哼一聲,尚未驚叫出聲,那人推臂一送,雙腿一彈,便當即倒縱入水,速率快如電光火石普通,從上船到入水,全部行動一氣嗬成,快如電光火石,自始至終都冇讓人看清他的模樣。人不見了,唯有水紋狠惡的震驚著,搖碎了一灣玉輪。
切成薄片味道暗香的嫩藕是從水灣裡撈上來的,活蹦亂跳的蝦子是從河邊柳樹下的根鬚窩子裡取出來的,至於肥雞嫩羊另有老酒,也都是本身莊子裡養的釀的,另有一盤洗得黑瑪瑙似的桑椹,看的人饞涎欲滴,這新奇的桑椹就采自灣邊所生的桑椹樹,細細數來,現在就差公子爺再釣一尾肥魚上來下酒那便功德美滿了,統統的食品,都是自家所產,極具野趣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