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院院門上掛著牌匾,上書“芬芷樓”。
但是鄒家現在就他一個男嗣,再如何疼到骨子裡,也不至於胡塗的不好好管束吧?
“鄒家主所娶的尚夫人,也就是現在鄒家的當家主母,乃是應天府人氏,裡裡外外都說尚夫人來頭不小,隻是這位夫報酬人低調,向來不誇耀孃家的權勢職位甚麼……以是鄒家高低,也不愛細說此事,隻說夫人出身大師,人緣偶合才遠嫁兗州。”
“誰說不是呢?”傅綽仙笑道,“我專門探聽了一下,才曉得這府裡的大蜜斯、五蜜斯另有鄒一昂公子,乃是尚夫人嫡出!至於其他的蜜斯們,卻都是姬妾所出了。”
這會兒恐怕歸去的工夫事情又有竄改,以是恨不得立即去鄒府給幾位蜜斯設的書院裡去講上幾課,那裡還肯分開鄒府半步?
又說,“我閨名綽仙,本年一十有六,起初爹爹在時,家裡略有些財產,故而給兄弟請了教員,我也跟著學了幾手。厥後爹爹歸天,兄弟們渾厚歸渾厚,皆不擅運營,家道中落,難覺得繼。恰好傳聞鄒府要請女先生,就大膽前來一試,尚夫民氣慈,念在鄒家幾位蜜斯年事尚幼、還不需求真正高超的教員的份上,倒是讓我過了關。”
上首坐著的莊老夫人,算算年紀也是六十歲的人了,雙鬢模糊可見華髮,但穿著光鮮、釵環精美,看的出來,年青時候想必也是位美人,並且是講究的美人,哪怕上了年紀,芳華不在,卻也細心清算過。
郗浮薇讚歎道:“鄒家主真是好福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這間屋子比之前尚夫人歡迎她的那邊要更寬廣些,陳列佈局倒是大同小異,就是中規中矩的大戶人家。
她沉吟了下,看了看四周無人,就湊到郗浮薇跟前,低聲道,“尚夫人教女有方,幾位蜜斯都不是難相處的。要說我們今後要擔憂的啊……倒是那位公子!”
這話擺瞭然是敷衍,郗浮薇正有些絕望,管事卻又說,“夫人是感覺您的才學豐度都足以勝任敝府西席的。”
郗浮薇昂首看了眼陽台,剛好瞥見一角水紅衣角一閃而過,丫環引她入內,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正不疾不徐的走下來。
她心想那天尚夫人對著這兒子一口一個“不學無術”的,可見這位鄒家少主的課業不如何樣……這但是奇特了,如果鄒家子嗣暢旺,聽任鄒一昂懶惰功課也還罷了。
郗浮薇趕緊伸謝,又執意送了英娘幾步,悄悄塞了一個荷包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