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燃燒的一點肝火，驀地強大。樓心月緊攥劍柄，骨節“咯吱”作響，他冒死壓住肝火，像是怠倦到頂點，又像是絕望到頂點，驀地聲如細絲，“你先歇息去吧，明天就得趕回夜宮，不必擔憂我。”

“…………”

“去吧。彆再說了。”

樓心月沉默肅立於那三十四座知名墓前，從日落傍晚至夜靜更闌。

“師兄……但是”

少年大要安靜，內心卻波瀾澎湃。

不乾他的事？！三十四條性命，全都因他的剛強己見，輕信仇敵！！

“小賤人要跟我們去梅花鎮能夠，但你彆給我們找費事，也彆每天問為甚麼，彆煩我們。”小力吹了幾聲口哨，幾下爬到大力肩上，神采甚是舒暢。“走，去梅花鎮看女人！”一個假裝揮鞭駕駕駕！大力便發足疾走往密林深處的古道而去。

無風，無話。

一時候灰塵飛揚，嗆得無憂淚流滿麵。待她定睛再捕獲那一大一小的蹤跡，卻隻剩遠方一個越來越小的墨點。

“很多很多女孩的處所。”小力說完臉頰飛起了兩朵紅暈，眼睛落在彆處假裝若無其事，非常不美意義。

但深不見底的墨河水流，似有鬼影浮動。倏爾石落深水，徒留一圈波紋後竊保私語的蚊蠅。

無憂，無憂。誰又能做到不問世事，超脫隱逸到摒棄七情六慾，健忘憂愁。

大力小力二人要去梅花鎮和流匪餘黨會麵，常日裡拐來的貧苦女孩大多被髮賣到本地青樓作盥洗丫頭，偶爾也有個彆大戶人家挑三揀四，要那模樣可兒的作貼身婢女或陪房也未可知。

隔天一行人清算行裝，一起無話。

無憂立馬急了，大呼道，“等等我啊你們倆！！！”邊喊邊跑，一溜煙亦消逝在密林裡。不過她總感受脊背發涼，從昨晚到現在，彷彿黑夜中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她，悄無聲氣。奔馳的時候想了那麼一想，便又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樓心月眼神怔怔。淒冷的月色似銀粉金屑，漫山遍野，潔白不輸白天，恍忽間，他彷彿看到阿誰明眸皓齒、笑靨靈動的少女正翩翩作舞，好似花間胡蝶，又如靜美秋葉。

無憂還不清楚青樓是甚麼。當下問了一句，兄弟二人神采都訕訕的。

“師兄，你都站了一天了，歇息一下明天還要趕路……”來人半夢半醒，衣衫不整，強忍著睏意，這廂又安慰道，“她們的死實在不乾你的事，是趙平那廝過分凶險，連這些手無寸鐵的女孩都不放過。”

“我要去我要去！”無憂頓時衝動了，心想那麼多女孩都在一起多好啊……相互之間也有個照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