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塵又道:“放開你的手。”
雲展的麵色如白紙般慘白,呼吸越來越微小,他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眼神垂垂迷離。
莫沉俯身把雲展抱了起來,然後朝三步外外強中乾的雲浩看了一眼,眼神陰冷,彷彿從天國來的修羅般,寒氣森森。
雲展的腦海中響起了方纔濟世堂裡阿誰小女人不緊不慢的聲音。
她又說對了!
“雲展!”莫沉的聲音微微拔高,眉宇舒展。
楚千塵行動緩慢,毫不遊移地把右手的食指伸進了那血肉恍惚的傷口中,按壓住左邊頸脈。
不但如此,雲展的呼吸也彷彿順暢了一些,固然氣味仍然微小,卻已經不是方纔那般奄奄一息的模樣。
楚千塵拈起最後一根銀針,穩穩地落在了雲展頭頂的百會穴上,不緊不慢地撚動著銀針。
難怪宿世她在宸王身邊時,從未見過這小我。
向來冷酷寡言的莫沉在提及這件事的時候,聲音中透出罕見的哀痛。
“你把他抱起來,我們去醫館。”
雲展?聽到這個名字,楚千塵微微一訝,鳳眸中儘是驚色,直愣愣地看著火線血流不止的藍衣青年。
雲浩也驚到了,神采生硬地退了一步,外強中乾地說道:“是他本身冇用,和本公子……”
莫沉抱著雲展與雲浩擦肩而過,隨楚千塵往濟世堂的方向去了。
纔不過幾息,楚千塵就已是滿頭大汗。
百姓們驚懼地看著倒地的雲展,誰也冇想到這場打鬥會鬨出了性命!
楚千塵才長舒了一口氣,漸漸地鬆開了按壓著傷口的右手,又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對著莫沉道:“我臨時先吊住了他的命。”
當時,她細心問了。
這還真是玄乎啊。
雲展的麵前彷彿一道銀光閃過,緊接著就是漫天的血紅充滿在他眼內。
莫沉說,是雲展與人爭論時,莫明地失了手,被一劍割傷了脖子的血脈,流血不止。
“讓開!”楚千塵揮手推開了雲浩,快步衝到了雲展跟前,蹲下身對莫沉道,“他的左邊頸脈被劃破了,但另有救,我能救他。不過,你得聽我的!”
“殺人了!”
那鮮紅色的血液從莫沉的指縫中流出,纔不過刹時,已經把他的手染成了一片血紅。
他也曉得,他此次是肇事了。
楚千塵以左手施針,可落針的手勢卻極穩,若非此前在濟世堂剛看了她以右手寫字,莫沉幾近要思疑她是個左撇子。
雲展有些昏昏沉沉地想著,感覺四肢發寒。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