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帕還要再講:“不對,我總感覺有些不對。蒹葭女人身上的氣味,不似普通仙氣,反倒…唉,我也講不出來。”說罷皺眉趴在桌上,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
落凰城地處神仙交界之地,靈力極盛。很多小妖借居於此。更有些喪了知己隻為修行的,常常吞了修為比本身淺的內丹。如果自行修行,靈力極純。吞了各種內丹的,靈力常混了邪氣。錦帕閉了眼,探得東南有一絲異象,便唸了個訣緩緩探走去。
蘇慕順勢做到錦帕身邊,執了酒杯笑道:“本日表情不錯?”錦帕點點頭:“恩,好生睡一夜,心機也暢快些。”
過了好久,蒹葭微微見了一禮,正欲回身。聽得無量微如蚊呐的問了一句:“女人可願嫁我?”
原是蘇慕在外感知到她仙台不穩,帶了她出來,他噙了笑站在林外問她:“但是驚駭了?”
錦帕癟了癟嘴,慢吞吞的在背麵移了過來。
蒹葭點頭道:“舍妹自是絕色,蕭音已是妙絕,蒹葭怕是及不上,不敢好為人師。”愣了愣又道:“但如果舍妹情願,大可在這玉苑住上幾日。蒹葭與…與舍妹…一見仍舊。”說罷撥了撥髮絲,一抹嫣紅自耳根爬上臉頰。
錦帕正欲答覆,忽的蘇慕凝眉一喝:“誰?!”
“神君莫要膠葛,煩請自重。蒹葭不肯去你天機閣當差。”
蘇慕放下酒杯低低一笑:“未曾,不過是拉著我的袖子不肯走,還想自薦床笫。算不得甚麼。”錦帕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抿著茶水不敢說話。蘇慕抬目睹了道:“嗬,真是傻。本君談笑的,錦帕醉了很聽話,睡著了便未曾有甚麼動靜。”
無量兀自捏緊了酒杯,有些自嘲的一飲而儘。殘酒順了他下頜細細滴下,浸濕了領口一道栩栩如生的蘆荻。他驀地想起數千年前蒹葭還是花池的一名小婢子,采了花露正要交差,被他橫在路邊擋住。也是這般冷冷僻清的回了他:
蘇慕攜了她手道:“前些日子化入你體內的的兩枚內丹怕是還未曾週轉過來,我來時聞到城郊荒山有些邪氣,我們這便去轉轉,如果碰到惡妖,收了他便是。”
一晃千年,竟還是這般類似。
無量愣了一愣,隨即瞭然:“是。未曾想她已與你說了。我這舍妹性子活潑,也無甚本領。家父甚好琴,鄙人找蒹葭女人,便是想求請女人,傳與舍妹琴藝。好博家父一笑。”
很久的沉寂。無量抬手要了酒,自顧灌入口中。蒹葭也似未曾瞧見,兀自站著。滿室管絃之樂,芙蓉春帳。他二人倒是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