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聽到老太太就這麼算了,本還心底有些不悅,可再聽老太太如是說,頓時心對勁足起來,“你畢竟是在庵裡住過的人,母親如此做,也算是讓你誠懇誠意的還清泉庵的情麵,等你抄罷,我便著人送到清泉庵去,也算是功德了。你莫要憤恨纔是。”
老太太偶然之語,倒是入了蕭氏的心。
老太太這才重視到本身的另一個孫女,放眼掃去,雖不似玲鈺那般風采超然,卻也是生的眉清目秀,端莊得體,說話也是不卑不亢的,冇有一絲小家子氣,一看便是個能拿得脫手的,把小巧教誨成這般,可見她是用心了,再加上老太太一貫虔誠禮佛,傳聞一向住在庵裡,心中對月姨娘也就不那麼煩厭了,“是住在清泉庵?”轉臉朝穆世昌看去,聲音還是帶著不悅。
早上因為驅逐的事情已經掃了兒子的顏麵,此時如果再對他帶返來的人揪著不放,更是讓兒子內心難受了,既然是住在庵裡,冇有毀了名聲,老太太便也不再提這一茬,隻是低頭對月姨娘說道:“不管如何樣,也不該十五年來這麼耗著。本日既是來了,有罪還是要罰的。”
“老太太萬安,太太萬安。”當年穆世昌在錦州納妾的時候,月姨娘並未拜見過老太太和太太,此時初見,倒是跪在地上,給老太太,太太行三跪九叩的大禮,雖如此,到底隻能喚老太太,不能喚母親。
接過茶杯,穆世昌喝了一口漱了漱嘴,將滿嘴冷氣吐掉,才換一杯新茶喝了一口,“本覺得大雪封路,要擔擱些工夫,哪想到皇上體恤百姓,沿路灑了鹽,並未封路,以是就比預定的早幾個時候了。”
“不敢?你不敢都能十五年不露麵,如果敢,你還要如何樣?”老太太緊逼道,“十五年來誰曉得你在內裡做些甚麼!”氣急了,把多年來鬱積在心尖的話管也不管的說了出來,竟一時忽視了兒子也在跟前。
“你在清泉庵但是習字了?”蕭氏含笑問小巧,一臉體貼。
玲鈺嗤的哼了一聲,翻了小巧一個白眼說道。“進門不曉得給祖母存候,此時倒是跪下了。”不露陳跡的要給小巧扣個不孝的罪名。
老太太冇接她的話,隻說到:“一大早的起來,我也有些乏了,現下時候也不早了,世昌另有公事要忙,不必在這裡耗著了,你們也都先去歇著吧。”又叮囑蕭氏道:“竹園那邊,和秀園一樣的四個婆子八個丫頭服侍內裡,內裡二十個粗使的便是了,”說著,掃了一眼小巧身後的一個小丫頭,又問月姨娘:“你們來,但是帶了服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