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為何要這般放低身份,忍著他的冷視和內心的委曲待在他身邊?她從未被任何事打倒過,卻在他這裡碰了壁,灰頭土臉,也不曉得依著心底那點執念這般率性而為是不是錯了。
路敬淳還是是冰冰冷冷的模樣,雙目直視火線,每一步都走得安穩有力,彷如並冇有聽到她的話。
她不是不清楚,此時她就是將一顆心捧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看一眼。更何況她所期盼的那種豪情。
穿過樓宇高立的酒坊茶館,熱烈沸騰的人聲垂垂遠去。城外巷子兩邊是稠密富強的參天大樹,遮擋了藍天與金光,風涼溫馨,行人頓覺舒暢。
謝唯輕笑:“老闆這都看得出來,不過也是,在這地界兒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
屋出來的婦人渾身高低打理的整齊潔淨,將托盤裡的食品放好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無法道:“逢人就說徽州多好多好,可比縣太爺都管的寬。”
秦釗走疇昔推推他,老闆頓時從凳子上跳下來,抹把臉,強打著精力笑:“幾位客長先坐坐,茶水頓時就來。可要甚麼吃食?”
老闆笑著退開,他見過很多大族人不喜用飯時中間有人說話。
“既然路過徽州,便去玩耍兩日罷。”
疏影這時隻想著能填飽肚子便好,不耐道:“快些端上來吧。”
疏影看向身邊人,他天生一副好邊幅,如果能和顏悅色些該是如何的勾民氣魂?
謝唯噤聲隨在他們身後,內心卻在想這女子清楚內心屬意路將軍,不好言好語哄著凡事擁戴著,竟是這般不包涵麵的說些戳把柄的話,便是換了他也不樂意喜好她。隻是忍不住還是昂首望了她一眼,窈窕靈動的嬌媚女兒家,精美絕美的麵貌,一顰一笑間都帶著無人能擋的風情。
秦釗變了臉,不悅道:“疏影女人慎言。”
她宛然一笑,嗓音徐緩悠長如好聽樂聲:“不過是提早有人出來將九姨娘能夠用到的碗勺都塗了毒罷了。就算林夫人親身出來下毒,下人也不敢說甚麼。林家家大業大,每月給下人的銀兩也很多,這青州城哪另有這等好差事?更何況讓一個姨娘掌家,他們雖是下人卻也看不得,裝聾作啞也就是了。”
她獨自坐下來,說道:“可有甚麼吃食?”
疏影眼裡隻能放得下吃的,也不顧燙夾起個包子就往嘴裡送,一口一個的大小,隻是她雖急卻還是端莊非常的模樣,真正的大師蜜斯氣度。
巷子絕頂有一處茶水鋪子,來往路人逢經此處都會歇歇腳,山南海北的碰到便是緣分,閒談幾句再上路倒也歡樂。此時卻顯冷僻,火爐子上的水壺冒出紅色霧氣,老闆正躺在廣大木凳上睡覺,呼嚕打的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