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委曲你了。”沈琳從背後把吳氏攬在懷裡,下巴摩挲著吳氏柔嫩的,帶著脈脈香氣的發頂,低低喃呢。
“不嫌棄,就算你皺成老核桃了,也是核桃裡千裡挑一的美核桃。”吳氏拍小狗似的拍拍沈琳的頭,有個越活越老練的夫君真是得靠哄啊。
蜀燕的都城定在成都,現在叫做錦京。這裡的秋,多雨少晴。一入了秋,常常就是如許的密密的雨,濛濛的天。細細的雨絲綿綿地沾在屋簷上,落很多了,就融成微涼的水滴,一點一點地墜下來,墜在青石板上的淺淺的小坑裡,“滴答”一聲,濺開一朵小小的水花。
沈家現在住的處所是天佑帝(魏王趙熙)禦賜的宅子,不是很大,隻七八個小院子,一處花圃,但勝在精美高雅,很有江南園林的風采。離蜀皇宮也近,算是較好的一處宅子。
“是啊,安然就好。”沈琳長歎道。沈家人最講究油滑辦事,識時務者為豪傑。名聲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青石留名又如何,命都冇了。他最看不上那些動不動就屍諫的人,本身一頭碰死了,留下一家長幼麵對君王的雷霆之怒,這算甚麼忠義。
“如何隻要兩個?”沈琳聞言有些不滿,可挑範圍太小了,按他想的起碼也得有十幾二十個候選人纔有得挑的。
窗下有一個淺淺的池子,鋪了五色的石子,養著幾尾錦鯉,粼粼水光裡落拓的遊來遊去。院中遍植著木芙蓉,此時正開得一派繁華斑斕,波光花影訂交輝映,分外的妍麗雅豔。
“阿瑜你嫌棄我。”沈琳捂臉,作嚶嚶抽泣狀。
“伉儷一體有甚麼好委曲的呢。”吳氏放鬆身子,給本身找個舒暢的位置。她曉得沈琳的委曲是甚麼意義。沈琳先是受了北燕的封,後又歸了蜀燕,前後不過一年。常說“忠臣不事二主”是為人臣子的道義,沈琳這番作為,在世人眼裡就是牆頭草的行動,失了忠義。而沈家初到蜀地,冇甚麼根底,天子眼看也是靠不上的,比不得朝中新貴的權勢。沈家如許的環境,不免會有刻薄的婦人拿來講嘴。
“你當這是在燕京呢,世家後輩、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可著你隨便挑。”吳氏橫了沈琳一眼,不滿道,“這兩家就是在燕京也是不錯的了。明天的宴會想來顧家也是要去的,你細心看著點。”現在蜀燕勳貴不是丞相李厚部下,就是曾經的微末小吏,出身好的真冇幾個。這些人家活著家眼裡就是發作戶,完整不在考慮範圍內。
很久,沈琳輕聲道:“來歲就是春闈,到時候各地學子雲集,想來才俊是很多的。不如看看可有合適的,給阿嫣挑個身家明淨,人丁簡樸的,也是不錯的。”之前蜀燕立國未穩,並冇有開設過科舉,是以來歲的春闈是蜀燕的第一次天下招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