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歸天,從感情上對沈家來講是極大的打擊,從政治上倒是一次滿身而退的機遇。憑著一個孝字,沈琳就帶著沈明遠悄悄鬆鬆從朝堂上退了下來。藉著扶靈回籍,恰好百口搬回故鄉去,闊彆這更加詭譎的燕都城。信賴三年以後,立儲之事應當灰塵落定了吧。
沈明嫣一上了船就病了,強撐了這些天,她一鬆弛下來就病倒了。昏昏沉沉的病了好些天,纔是有些轉機,船上前提又有限,養了一起還是衰弱著。
作者有話要說:比來是轉折,想得太多卡文了。
不知不覺間,當初的阿誰小女孩也長大了呢,出落得這麼都雅。李昊腦筋裡一向回放著沈明嫣阿誰如花綻放的淺笑,思路混亂地想。忽地,李昊麵色一沉,甩甩頭,想要把沈明嫣的模樣從腦筋甩出去,他模糊感覺本身如許太不對勁了。
“伯璋,逝者已逝。”天子拍拍沈琳的肩,略為怠倦的說道。
“我冇事。”沈明嫣謝過趙熙,點頭道。
一個月之間,兩場昌大的葬禮,燕都城到處暗淡,不聞歡聲,沉浸在一片寂靜裡。在這寂靜的表象之下,朝堂之上倒是愈發的暗潮澎湃,有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沈家的故鄉在建康,秦淮河的邊上。這個時空的建康固然不是六朝古都,卻也當過四朝的都城,天然也是繁華風騷之處。
沈家分開燕京的時候,仲春的東風正軟。船隊順著運河而下,越往南去,兩岸的風景漸好。江岸秋色醉人,而沈家世人卻偶然賞識,滿船的縞素,與這花紅柳綠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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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靈七天,燕京的大小官員都來過了,衛源也找機遇安撫了沈明嫣,說是老夫人也許穿越去了,冇準現在是個小女人呢。聽了這個說法,沈明嫣稍感安撫,如許想來,的確要輕易接管很多了。
沈明嫣本就冇有病癒,再哭一場,又把她折騰病了。不說看看建康城了,連老宅都冇來得及觀光,就被拘在屋裡當起了宅女。她這一病,倒是得了個至孝的名聲,當然暗裡裡也得了個沈家嫡女是病美人的名號。
陰雨綿綿的初春,氣候還是酷寒,靈堂當中卻還是擺了很多冰盆,寒氣入骨。暗淡的靈堂裡,擺著富麗厚重的棺柩,老夫人麵龐寧靜地躺在那邊。而檀香的煙霧縈縈,層層白幡披垂,靜穆當中卻也顯得鬼氣森森。
“聖上也要保重龍體。”沈琳含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