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大老爺要跟日本人合股開仗柴廠，慕容家的族人分歧意……傳聞老太爺走的時候，留了一大筆錢給親家太太。大老爺不能動族裡的錢，就打起親家太太的主張…….”白雲展道。

“用甚麼藉口呢？”慕容畫樓低聲問道。

兄弟二人一個似獵豹，凶戾得恨不能將對方撕碎；一個似困獸，病篤掙紮的爪子帶著三分鋒利。

“我隻問督軍一句……”慕容畫樓神采從未有過的莊嚴。

“小傷！”白雲靈道，蹙眉瞧他，“你乾嗎逃婚啊？薇兒姐那麼好，對你的混蛋行動一忍再忍，你倒是不滿足！”

“說甚麼果斷抵抗老式婚姻，要民主自在。”慕容畫樓無法笑了笑，“他還年幼，思惟未免激進了一些……”

餐廳的一隅，雪緞繡花桌布染了斜照，火霞般鮮豔；簷下風起，窗簾簌簌，沁入繁花暗香縷縷。

“彆吵了，跟孩子一樣嗎？”慕容畫樓笑著左邊哄勸，右邊安撫，半晌才停歇他們兄妹相爭。

白雲歸捕獲她的神采，淩厲眼眸悄斂：“說我槍傷未愈，去了日本醫治……”

他是北方當局的大臣，總統的特派專員到來，天然是報紙上登載的那些電文有關，接白雲歸北上。但是他的軍隊在南邊，北上結果如何，他天然曉得。

跟白雲歸提及此事。他蹙眉，聲音不自發凜然：“胡塗！跟日本人做買賣，那是與虎謀皮。日本人要的，可不是賺三兩個小錢。一著不慎，毀的是慕容家百年清譽！”

身後沉寂半晌，白雲歸自嘲，希冀她能明白嗎？卻聽到她綿軟的嗓音：“督軍放心去日本養病。待客是家務事，我會做好的……”

仆人端來一杯茶，白雲展捧在手裡，呷了一口，俄然跟慕容畫樓道：“大嫂，你孃家彷彿出了點事……”

“他學的是孔孟古語，我學的是民主自在，天然不能相容！你留學英國三年，這點都不能瞭解？你莫非隻學會了騎馬跳舞？”白雲展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