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歸旋即下樓，走到樓梯口便聽到唐婉兒跟慕容畫樓道：“……張府是俞州的船舶財主，他家的至公子娶得是俞州軍法到處長家的令媛。親身送請柬被督軍攔了，暗裡裡托我問問夫人，能不能賞光觀禮去……”

“……容舟蜜斯也去，六蜜斯不是愛容舟的電影嗎？叫上六蜜斯一起吧！”

“是！”唐婉兒恭聲道。

“另有一小塊……”慕容皓腕輕攏鬢角，扇形羽睫投下濃烈暗影。手上戴著血玉鐲子，更加映照肌膚烏黑得空。

白雲歸緩緩抽出雪茄，點了起來，菸草清冽香味滿盈在慕容畫樓的鼻端，她聽到他好似調侃問道：“本日報紙又說我甚麼了？”

大蜜斯是姨太太生的女兒，厥後養在太太身邊，一向得老爺太太喜好。還是第一次聽到老爺罵大蜜斯……仆人端著綠豆湯，悄悄退了出去。

她開闊當真的神采，令白雲歸一愣，順手將她往懷裡一帶，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個孩子！”

“督軍又背後誹謗六少了，真是小人！”唐婉兒大膽熟稔跟白雲歸談笑，並且對李方景保護得緊，“夫人，您評評理！”

白雲歸刹時昂首，漆眸寒光鋒利：“香港的那批貨，一分都不能動！那是華僑捐給當局的東西，我們暗裡裡截獲，本來是為製止北方當局用武力同一中原，烽火紛飛，民不聊生！但是華僑不清楚海內情勢，倘若我們露了馬腳，言論會很可駭！到時就功虧一簣！”

“傳聞容舟姿容絕色，紅遍大江南北？”白雲歸的聲音高聳在樓梯口響起，“夫人如果見了，適時聘請她來家裡坐坐。”

“跟了李六少，學了一口的怪誕無稽！”白雲歸朗朗一笑，聲音和悅，

估摸唐蜜斯是甚麼要客，慕容畫樓放下銀勺籌辦上樓去，便聽到溫婉笑聲：“督軍，夫人，這個點你們還冇有吃完早餐啊？是不是芙蓉帳暖度*，誤了時候呀！”

“對了督軍，容舟您曉得吧？當紅的電影明星，她是三少爺的密探。明麵上探軍器下落，實際上三少爺已經思疑六少的身份。她好似很傾慕督軍，不管是至心還是戰略，督軍您收下她做姨太太可好？”唐婉兒促狹笑道。

“請出去吧。”白雲歸聲音朗爽。

“槍打出頭鳥！”白雲歸總結道。

通電快半個月了，除了原到鄰近京都的三五個小軍閥歸去，各地軍閥紛繁不動，等候機會。而新任總統竟然派了特派專員南下，專門接南邊的白雲歸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