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巡撫沉默稍許,才緩聲說道,“承平縣水災一年,他帶領人疏浚河道,還奏請減免百姓租稅,勞瘁致疾。每去一處,都自帶乾糧,毫不擾民。不懼強權,嚴懲惡霸。其舅犯事,他也鐵麵忘我,代為受過。百姓戴德,要為其補葺衙門,他也直言回絕。上任以後,再未傳出冤案,乃至牢中所關押的兩百餘名犯人,他又重審一遍,顛覆了很多冤假錯案,深得民氣。如許的人,那裡有錯,清楚是個可貴的好官。”
高巡撫已然忘了用飯,他隻聽過百姓來衙門的,冇聽過還會有縣官親身去的,更加感覺這年青人不像他聽來的那樣,起了獵奇,“謝大人常如許去鄉間?”
溫洞主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慕師爺微淺笑道,“那裡有案子,大人便在哪。常日冇事的時候,就去領人修修河堤十足河道,本身親身擔泥扛土,也是常有的事。”
“唉。”溫洞主重歎,這才說道,“客歲我們承平縣新來了個縣官,是客歲落第的進士,來了承平縣後,本覺得仍會同上任縣官那樣愛民如子,誰想……”
下人說道,“聽產婆說,肚子裡另有一個呢!”
高巡撫中午未歇,仍在審案。已來請他去用飯兩回的趙押司剛露臉,就被他嗬叱返來,他隻好等在內裡,跟慕師爺說道,“這高巡撫該不會是我們大人的親爹吧,脾氣都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
說罷就回內衙去了,看得趙押司目瞪口呆,等他走了,才說道,“你說我們大人平時斷案辦事挺聰明的,如何明天就笨了。”
“那為何衙門如許冷僻?”
溫洞主等了兩日,深思著高巡撫本日會分開承平縣,想著兩人約好會在溫家大宅見麵,便早夙起家等他來。
慕師爺笑道,“若真跟大人一樣是個清官,我便歡暢了。不然,我們大人就得虧損了啊。”
高巡撫如何也冇想到那恩師口中所說的惡官竟是個文質彬彬的年青人,倒先將他想成尖嘴猴腮的人了,他冷臉道,“為何不來衙門,也不穿官服?”
趙押司轉念一想,這話很在理,也笑道,“難倒是,不然依我們大人這類脾氣,不擺酒宴也不恭維,還因為明天休沐就陪妻兒去,普通的官早就捉大人痛罵了。”
“如許少?”高巡撫驚奇。
高巡撫麵露不屑,既然行跡已露,那就冇有需求繞城一週了。便命車伕直接去了衙門,籌辦進按院衙署,調取案件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