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禹。”謝嫦娥哽咽,是不捨,也是無法,“你還年青,去過本身的日子吧。從我嫁進常家的那日起,你我就已非一條路上的人,也畢竟是不會同途的。你還將手腳困在這裡,今後怎會有出息?”
他看過太多的大惡之人,徐老爺所為,在現在的他看來,已不算甚麼大事,比起那些讓他家破人亡的惡人來,真的不算……
操之過急,到頭來,卻輕易甚麼都落空。
謝崇意早上起來要去仁醫館,翻開門,卻見門口坐了一人。被朝陽初光映得柔媚,像隻蹲地貓兒,靈巧卻又孤單。
“姐。”陸正禹喚了一聲,聲音有些飄忽,視野微微低看,看著她模糊含淚的眼,緩聲,“你等我……再等我兩年。”
“是。那些並不是我的下人,而此次歸去,就是想有朝一日,他們變成我的下人。”
陸正禹笑道,“想甚麼呢,五哥這可不是給你的,隻是六弟你要明白,身為兄長不能陪在阿芷身邊,我已經滿心慚愧,如果連一點錢都不留下,我如何能放心。你讓我放心些,少些慚愧吧。”
離窗紙近,就能瞧見他的影子,也就曉得他冇走遠了。謝崇意又摸摸她的腦袋,才走出內裡。隻見陸正禹正站在柵欄旁,麵色安靜看著門口。
陸正禹想了想,祁州?那是鹿州和鶴州要路過的一個州,可那邊該當冇有徐家的買賣。他邊往裡走邊說道,“去那做甚麼?”
趕到永福堆棧,到了房門前,卻見內裡的燈火還亮著。遠處巒山的鴻溝已映出一片黛青色,還不見朝陽蹤跡。
謝崇意領著陸芷出門,瞧瞧她的雙丫髻,紮得很好,冇有亂髮。牢係的黃色髮帶輕飄飄的,纏了個很都雅的花式,更顯活潑。可小臉卻不見一絲笑容,隻是拽著他的衣角跟他走。他停她停,他慢她慢,影子似的。
馳驅一起,陸正禹回到徐家大宅,感慨很多。隻是目光比之前更加果斷,少了頹靡和愁苦。不是心中無痛,而是臨時被壓在了心底。
陸芷睡了將近一天,快到巳時,才終究醒來。她感遭到中間有人坐著,但不曉得是誰,心跳得短長,緩緩睜眼看去,見了那人側身,才放下心來,扯了扯他的衣袖。
徐老爺麵上微有笑意,“以是你是看破了這些,才返來?”
他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放到他麵前,“這是麵額一百兩的銀票,家裡多一小我用飯,今後還要供阿芷讀書,每年也要添衣物,她又是個嘴饞人,這些是遠遠不敷的,臨時用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