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衙門瞧環境的洪家下人,也跑回了洪家,跟洪老爺稟報了這事。聽得洪老爺手中精彩的瓷杯摔落在地,摔得支離破裂,他又驚又氣,“那、那謝崇華當真要治少爺的罪?”
謝崇意笑笑,“娘想讓二哥給我找份差事做,隻是我不想二哥難堪,以是就不提了。對了嫂子,如果二哥問起,你便說是我誌不在此吧,免得二哥慚愧。”
衙門“荒廢”已久,現在有了人氣,倒讓一眾衙役非常陌生。不知不覺那渙散姿式已消逝,站得筆挺,手中拿著水火棍,神采嚴肅。
謝崇華既然已經籌算要做,天然不會就此乾休。那兩箱賄賂的金銀另有戴衙役,都在堂下。他從桌上拿出塵封得已經陳腐的檀卷,連同業賄事件後三天內彙集的證據,一併扔到上麵,冷聲,“洪康,你作歹多端,欺侮良家婦人共四十六人,逼死三十七人,對處所官賄賂,將前去告狀的人十足打入大牢。又暗裡兼併良民田產,改簽地契,占為己有,這些你可認罪?”
謝崇華瞧他一眼,說道,“烏紗帽是聖上所賜,官是聖上所封,你自比聖上,罪加一等。”
謝崇意本來還覺她笨,這一聽,倒是他不守承諾了,說了做遊戲的,他卻給忘了。他摸摸她的頭,“明天給你買兩個糖人。”
婆婆不讓回禮,但必然是要回的。齊妙曉得婆婆重財帛,扭不過彎來,多說隻會招嫌,乾脆明著順她的意義,揹著用其他東西填上。
洪老爺驚得盜汗直落,那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他這才焦心起來,“快將那匹跑得最快的馬牽出來,讓人送信去給四姑爺!”
“我們上回赴宴不是收了很多好禮麼,這些是回禮。”
杜大人也是進士出身,曉得都城中事,考慮半會,問道,“教員是何人?”
“等等。”洪老爺推開守門衙役,踉踉蹌蹌跑出去,跪身說道,“大人,我兒罪不至死,那些女子都是誌願入我家門,絕非我兒逼迫。請再細查兩日。”
洪康狠盯謝崇華,怒聲,“你頭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她從裡頭挑了幾件,送去給小兒子。進了他院裡,就見他背身站在房門前,喊著“躲好了嗎,我要找了”。她接話問道,“躲甚麼?”
此時衙門門口已經站滿了人,都是來瞧洪家熱烈的。熙熙攘攘,將門口擠得水泄不通,如此一出大戲,怎能不來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