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四個月的狗，已經不見小奶狗的模樣。是村裡常見的狗，不過額頭上有一撮紅色毛髮，齊妙便覺白菜這個名字冇取錯。

本來不是母親不給她重新編辮子，而是她不肯。

謝崇華沉默不語，多說一句，都怕驚擾了他。倒是陸正禹先開了口，“我想帶著弟弟mm分開鹿州。”

回到家中，剛進家門，就有個黃色影子衝過來，吐著舌頭在兩人腳下打轉。

陸正禹給完錢，轉頭看去，見弟弟們跑進人潮中，倉猝追上去，將他們抓住，“跑甚麼？”

“快了是多久？”

馬車已經分開元德鎮，再過半個時候，就到盧嵩縣北邊和茂安縣交界的處所。

謝崇華叮嚀道，“八月見，彆忘了。”

謝嫦娥驚得神采白如飛雪，倉猝抽手，“五弟！”

陸正禹笑笑，摸摸她的腦袋，“公然又醒了。”

兩件令他懊悔畢生的事交叉在一起，俄然就像開閘的河堤，刹時讓他濕了眼。再有力站著，順著她的手跪在地上，淚滾臉頰，“如果……如果當時在家裡多好。阿芷他們就不會冇了爹孃，是我的錯，是我這做兄長的錯……”

陸家大門未關，看著滿地殘渣，她便脫手清算起來。

“嗯。”陸芷又問道，“爹爹和娘甚麼時候返來？”

厥後兩家長輩越吵越短長，每次母親們吵得不成開交，他們兩人便去村邊的溪流旁坐著發楞。

謝嫦娥真覺他受刺激了，這些話哪怕是當初兩人在小樹林分開，她結婚前最後一次見麵，他也冇有說過。

陸正禹蹲在街頭，痛苦地揪著頭髮。

家人對她來講，不管做的甚麼，都是好的。

她想多陪陪他，也想多看看他。陸家的事臨時告一段落，不消再馳驅，可就是想陪著他。怕他難過，怕他過分擔憂。

“不要喊我弟！”陸正禹神采沉鬱，又將她的手捉得更緊，用袖子緊裹，畢竟是忍不住昂首，“當初你說過甚麼？你說你待我如親弟，從冇有其他動機。但是你到處都躲著我，你可曉得這叫做甚麼？叫做賊心虛。你如果真的對我偶然，也不要躲躲藏藏，遮諱飾掩。”

冇有聞聲mm一向說話的聲音，陸正禹心頭出現的酸楚，才略微停歇了些。見老友一世人仍冇有走，低語，“我走了。”

“八月見。”

枕邊人已經熟睡，常日她都淺眠，稍有動靜就醒了，現在卻冇有。這兩日他不能眠，她想必也是。廣大的手掌輕附在她微隆的肚子上，兩人的孩子也在內裡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