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母親給的銀子帶著,回房拿荷包裝好,再看床上的人,正呼呼大睡。見他睡得好,這才放心出門。
昨日春雨初停,從村裡走了一刻鐘到鎮上,謝崇華的鞋和褲管都濺上了濕泥。他一心想著快點去嶽父家見到老婆,在陸大娘喊他洗洗鞋時,也冇逗留。到了齊家,莫管家迎他出來。
謝嫦娥撩開簾子往外看去,總要瞧一眼村口的大榕樹,纔會感覺舒暢。許是路被春雨澆淋了一個多月,泥濘的路坑坑窪窪,轎伕走得謹慎,還是有些搖擺。
“你也曉得,齊家遣了個嬤嬤來,本來給魏嬤嬤他們住的屋子給她了,如果不介懷,還得放幾塊木板鋪個床。那要委曲魏嬤嬤了。”
陸正禹啞然發笑,“弟妹也是個風趣人。”他將酒肉放在桌上,說道,“那今晚能夠和你喝個痛快了。”
齊妙差點就直接跳起來,“娘,妙妙和你母女十六年,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曉得了,費事,跟我娘似的。”他開了錢箱拿銀子,往懷裡揣。
“來歲一走三四個月,我弟弟在鎮上做學徒,白日家裡冇男人,怕有人出去,就養條狗看家。”
小奶狗齜牙今後退,悶得咕嚕一聲,非常委曲地鑽到仆人腳下。謝崇華見了他,笑道:“五哥。”
謝崇華喂完羊,去井邊洗了手纔出來,“妙妙冇事繡了些香囊,我娘看著感覺精美,籌議了後就拿去鎮上賣了。早上我送妙妙回孃家,嶽母說要給她保養身子。”
此中有多少酒力差遣,貳心中最為清楚。不過……是一點酒勁迷亂心智罷了。不過是藉著渾身酒氣,將藏了多年的話說出來罷了。可說了,又能如何,真要壞她姻緣,受千夫所指麼?
“也冇有說不說得過的話,隻是娘感覺女兒說的有理,情願聽罷了,畢竟娘不是不講理的人。”齊妙笑笑,坐起家給她揉肩,“爹爹贏利養家辛苦,娘籌劃內宅也很辛苦。爹爹一時打動做了這類事,轉念想想,他也是感覺二郎有才調,今後於女兒也好。而不是一味的尋求麵前金銀,將女兒許配給富朱紫家,換個有錢親家。這也算是疼女兒的,就怕那種拿女兒去賣錢的父親,那樣纔是真的可愛。”
常宋聽得輕笑一聲,又看看坐在那歡暢的謝嫦娥,“不得了又如何樣,又不會幫我們家甚麼。上回我特地去找他們,那仁心堂堂堂八蜜斯如何做的?那麼多的地和鋪子,就是不肯賣給我。我又不是跟她白拿。”
齊老爺麵色凝重,微微點頭,表示他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