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大老爺立即就想起來這麼多年對二姨孃的偏疼,對她的一些手腕也夙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現在想起來,那些庇護,彷彿成了一個個巴掌,啪啪啪打在他的臉上。
溫瑾言垂下了眼。
“她還想有喪禮?”大老爺氣得跳了起來,“想都彆想,直接裹上席子,拖出去拋棄!”
有了放心骨,林媽媽麵上浮起了一抹笑意,倉促去了東苑。
溫瑾言猜疑的瞥了她一眼。
“就這麼辦!”大老爺立即下了決計,斬釘截鐵的說道:“也就這兩日,立即下葬,也不要遷入祖墳了,直接找個空曠的處所葬了吧。”有子嗣的姨娘,身後有葬入主家祖墳的權力,這也是很多姨娘爭了一輩子的麵子。而葬在內裡的,會被視如孤魂野鬼,冇有個歸宿。
“不如如許,我們就說二姨娘抱病歸天,因恐傳給其彆人,以是倉促下葬,您看如何?”如果是染上疫症而亡,那屍身就會火化。在普通民氣中,還是但願本身身後能有個全屍的。見大老爺皺著眉頭,大太太又柔聲說道:“我這也是冇有體例了,我們三蜜斯四蜜斯都要說親,若二姨娘他殺的動靜傳出去,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二姨娘死了?
大太太又是煩惱又是難過,“二姨娘如何能如此打動?這麼年您待她一番苦心,豈不付諸東流了?畢竟您也不過是氣頭上說了幾句胡話,也不是當真要將她送出府,她怎就想不通呢?”
大老爺就緩了緩,臉繃得緊緊的,生硬的問:“那你說如何辦?”
“老爺,方纔二姨孃的丫環來報,說二姨娘去了!”淚珠兒似斷線的珍珠從大太太眼角滑落,林媽媽忙取出帕子,溫聲細語的欣喜:“你彆悲傷了,細心身子……”
那天早晨,二姨娘咄咄逼人的神態,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說丟出去就丟出去!”大老爺咬牙,不容置喙的叮嚀:“傳我的令,二姨娘不準在家停靈,直接裝在薄皮棺材裡,給我隨便找個處所埋了了事!”到底顧忌了幾分顏麵,冇有真的丟到亂葬崗去。
“老爺!”大太太心中暢快不已,麵上卻儘是哀容,挽著大老爺的胳膊讓他坐下來,“二姨娘奉侍您多年,當年您也是很厚愛她的,如何到了這時候反倒沉不住氣了?”
傳到同僚耳中,大師還覺得他虐待妾室呢!
“又有得磨了。”青柳朝著溫瑾瑜住的方向努努嘴,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