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蜜斯。”明珠恨得渾身顫栗,深深垂下了頭。
“院門口遇見寶珠姐姐,說了會話。”珍珠恭敬的行了個禮,姿勢放得很低。
寶珠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可巧此時屋子裡傳來了溫瑾瑜的聲音:“都在內裡做甚麼呢?”
“甚麼?”溫瑾言渾身一顫,雙眼驀地瞪大,“他要了梅子?”
溫瑾瑜穿戴牙紅色的褙子,月紅色的挑線裙子,在微暗的天光中,楚楚動聽。與她截然相反的是跟在身後的明珠,茜紅色萬字紋的褙子,頭上戴了一支熠熠生輝的滿池嬌用心,雙唇紅豔豔,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想到這裡,寶珠不免有些躊躇。
想要健忘,卻會記得更清楚。昔日的回想,在她腦海中,落英繽紛。
溫瑾言低著頭,看著百褶裙上繁複的斑紋,不敢去想阿誰最能夠的結局。
寶珠恨得牙癢癢。不就是蜜斯許了姨娘之位嗎?自古以來,做姨孃的,能有幾個好的?卻也怕珍珠惡人先告狀,緊跟在她身後,急倉促上了台階。一一時不察,胳膊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倒是明珠舉頭挺胸,直接擦身而過,趕在了她前麵。
“若姐姐有何不滿,那我們倒是去蜜斯麵前說道說道。”珍珠下顎微揚,輕視的瞥著她。
那麼,現在,林之墨,你是為甚麼要了一盤梅子呢?
“如何遲誤了這麼久?”溫瑾瑜的神采有些欠都雅。
寶珠看得清楚,暗叫了一聲不好,正欲上前一步辯白幾句,卻聽珍珠又說道:“大老爺已經醒了,現在就在正房。”
“睿王明日就要走了嗎?”溫瑾言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但神采卻非常龐大。
“方纔你眼睛都亮了。”林之墨輕聲的笑,將她攬在了懷裡,他刻薄的胸膛微微震驚,“我一向看著你啊。”
是嗎?
珍珠轉頭,請願似的朝著寶珠翻了個白眼,甩著帕子,大步走了出來。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這點貓膩。
寶珠看著她的背影,神采陰沉,半點不敢擔擱,幾近同時呈現在了溫瑾瑜麵前。
明天極力……
“早晨,我不去問安了。”溫瑾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這令墨荷有些不解,明顯蜜斯還如許年青,為何語氣卻如許苦楚,彷彿已經經曆過滄海桑田普通。
溫瑾瑜神采一鬆,將明珠招到了身邊,道:“待會你可得機靈些。”又轉頭叮嚀珍珠:“你去開了我的箱籠,挑一件光鮮的衣裳給明珠。”這事之前都是寶珠做的,現在卻換了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