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以林之墨的聰明,他必定是不信的。
殘羹剩飯早就被段明珠不知扔哪去了,留下來的隻要這個湯盅。
如果太子遭受不測,那皇上安康的兒子就隻剩下三皇子一個了。但是皇上本年還不到四十歲,春秋正盛,現在就動手,會不會太早?
“瑾言!”段明珠破涕為笑,“你說得對,我可不止一名錶哥。”頓了頓,話鋒一轉,“我記得你大哥之前才傳來捷報,傳聞是秋闈第一名?到時候,我可要好好見地見地。”總算是止了淚。
溫瑾言眉頭蹙了蹙。
“你這眼睛鼻子……”段明珠坐在炕邊,悄悄的凝睇著她,手指在她麵上滑來滑去,“實在細心一看,你也有幾分姿色嘛。”溫瑾言很想一把拍開她的手,不過礙於劍傷不敢亂動,隻能用鋒利的眼神瞪著她,“你這意義,是說不細心看,我就泯然於眾生了?”她也不醜吧?不過是年紀小,略顯青澀罷了。
一陣風過,屋子裡更冷了。
在對視了幾秒後,溫瑾言終究硬著頭皮開口,“表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她緩慢的避開了他的諦視,不太安閒的彆開了頭,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如許不太規矩,隻能再次轉過甚,欲言又止的望著林之墨,“表哥,你能……扶我下嗎?”
溫瑾言眯著眼睛看了他半晌,見段明珠冇有說話的意義,因而熱忱瀰漫的打了個號召,“喲,表哥!”底子無人理睬啊。
一下,兩下,三下……
溫瑾言所熟諳的段明珠,燦若玫瑰,是她見過的最肆意蕭灑的女子,她不該是如許的。
溫家遠在姑蘇,溫家大老爺又久不在朝野,溫瑾言作為閨中蜜斯,很刺耳說一些秘密大事。
太子本年二十歲,是皇上的結嫡老婆朱皇後獨一的骨肉,也是皇上的宗子。朱皇後八年前過世了,傳聞皇上哀思不已,曾扶棺慟哭,不過,這也隻是傳聞罷了。四年後,皇上另立新後,乃是疇前的淑妃娘娘,三皇子的生母。
她在想太子的事。
林之墨已經走到了床邊。
溫瑾言心中緊窒,伶牙俐齒再無闡揚餘地。眼角餘光瞥見段明珠悄悄翻開了門,消逝在了屋子裡。
他緩緩而入。
段明珠定定看了她半晌,忽而輕撫她的額頭,“方纔遇見表哥了。”
此次受傷太重,她實在精力不濟,這才冥思了一小會,就覺頭暈目炫,忙閉上眼睛小憩。頭陷在枕中,不知不覺的,竟有些睡意。卻聞聲木門被悄悄推開了,有人輕手重腳的走到床邊,替她將被子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