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遴派的使者李文翰,負擔著蕭逸塵沉甸甸的殷切囑托以及大周朝高低數千萬百姓的滿滿希冀,懷揣著幾分忐忑卻又非常剛毅的表情,踏上了前去敵國的艱苦路途。彼時正值隆冬,驕陽高懸,熾烈難耐,官道兩旁的地盤乾裂,揚起的沙塵肆意滿盈,嗆得人喉嚨生疼。李文翰帶著為數未幾的隨行保護,驅馬前行,馬蹄揚起的灰塵仿若一條蜿蜒黃龍,跟隨厥後。
李文翰毫無懼色,挺直脊梁,仿若蒼鬆聳峙,持續回嘴:“陛下息怒。戰役並非處理題目的獨一起子,一旦開戰,勝負難料。我大周軍隊練習有素、士氣昂揚,多年來枕戈待旦,為的就是保家衛國。真要廝殺起來,貴國一定能滿身而退;即便幸運得勝,也必將支出慘痛代價,國力耗損龐大,青丁壯死傷無數,農田荒廢無人耕作,經濟崩潰,民氣惶惑。周邊其他國度恐也會趁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陛下可要三思啊。”
他們一起翻山越嶺,山巒峻峭,怪石嶙峋,狹小的山路崎嶇難行,馬匹不時打滑,世人隻能上馬,牽著韁繩,手腳並用地攀爬。山中林木富強,悶熱潮濕,蚊蟲殘虐,嗡嗡作響,直往人身上撲,咬得皮膚紅腫不堪。夜裡,尋一處空位安營,撲滅篝火,既要防備野獸偷襲,又得時候警省以防山賊流寇趁夜突襲。保護們輪番值守,李文翰亦毫無架子,與世人一同鑒戒,睏意來襲,便就著篝火,裹緊披風小憩半晌。
在衛兵押送下,李文翰步入朝堂。朝堂之上,氛圍壓抑得仿若能將人活活憋死,四周沉寂無聲,唯有腳步聲在空曠大殿內反響。兩旁大臣身著華服,目光如炬,帶著核閱、輕視與敵意,死死盯著這位來高傲周朝的使者,似要將他看破。敵國國君高坐龍椅,身披繡金黑袍,頭戴燦爛王冠,眼神中儘是傲慢與貪婪,仿若一隻盯著獵物的惡狼,正策畫著如何大快朵頤。
但是,敵國的國君卻野心勃勃,被貪婪矇蔽心智,底子不把大周朝的美意放在眼裡。他冷哼一聲,肆意大笑起來,笑聲在大殿內迴盪,透著張狂與不屑:“戰役?哼,你們大周現在更加強大,國力蒸蒸日上,武備愈發精美,我若再不脫手,今後豈有我等安身之地?少廢話,想要罷兵,就得拿出誠意來。”說罷,大手一揮,身邊近侍如練習有素的獵犬,敏捷呈上一份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