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頭白髮,雖已年老,可身材還是健朗,他站在藥田外,看著藥田裡,婦人挽著袖子正幫他收著藥草,婦人身邊,那俊美無儔的男人,雖是一襲淺顯青衫,縱是做著粗活,可還是難掩一身的貴氣。
時候一過,便是十年。
大典前幾日,使臣到達京都。
男人一襲灰色衣衫,跪在佛前,敲著木魚。
西梁天子說著,彷彿過分衝動,連續串的咳嗽聲如何也止不住。
第七年的時候,皇後誕下一個小皇子,普天同慶,在宮內行館設流水席,足足吃了一月。
不知不覺,每一年,他的內心,亦是有了期盼。
楚傾進了甘泉殿,出來之時,已是一個時候以後。
新帝即位大殿,格外的昌大,年玉和楚傾著帝後華服,在西梁百官和各國使臣的見證下,西梁天子親身傳玉璽於楚傾,新帝即位,冊封皇後,大赦天下。
這一夜,他們喝了很多的酒,說了很多的話,提及當年他們在北齊王府湖心島喝酒的肆意蕭灑,還提及了趙焱,提及了年依蘭……
佳耦相隨,便足矣……
傳位太子的動靜很快在全部西梁傳開,西梁天子命令禮部,籌辦著新帝即位的各種事件,這般大的事情,其他幾國亦會派使臣前來,即位大典前一月,東黎國和北齊兩國便傳來國書,訂定了來使名單,北齊新帝趙逸和清河長公主鮮明在那名單之列,而北齊皇後宇文如煙正懷著身孕,不便前來。
年玉不知何時出了甘泉殿。
若人身後,當真有靈魂,他們當真見到了,又是如何的景象?
“太子有甚麼了不起,不過是個名頭罷了,朝堂之事有皇弟,我夙來愛偷懶,不喜那些煩人之事,恰好皇弟是個無能的,父皇有皇弟就夠了,王叔……”
他如何不曉得那熱烈意味著甚麼?
俄然,小男孩話鋒一頓,轉眼望著身邊的男人,彷彿想說甚麼,卻畢竟冇有持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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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後,每年他都會來這裡,或隨年玉和楚傾一道來,或是本身偷偷一人前來。
年玉冇有詰問,隻是反握住他的手,語氣悄悄緩緩,“當年,母後是愛他吧,如果愛著,便也不但願,他現在皇位無所繼,心願冇法了。”
現在,已是第十年。
乃至命人拔了他的牙,連咬舌他殺的機遇都不給他!
身邊,男孩不過十歲擺佈,跪在他的身邊,雙手合十,口中亦念著佛經,二人眉宇之間,幾分類似,卻又諸多分歧,時候分分秒秒的疇昔,男人停下了敲木魚的行動,起家,身邊的男孩,亦隨他一起起家,他去那裡,那小男孩亦跟著他一起,不發一語,他做甚麼,他便跟著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