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讓西梁天子格外的不喜。

“那又如何？在這皇宮裡，冇有阿誰父皇的心疼，我隻能有所棄取！”燕翎回想起過往，眸中的陰沉垂垂凝集，“若冇有當初的算計，現在，我還是一個被人淩辱的可有可無的人，不，不對……嗬……嗬嗬……”

“悔怨？朕怎會悔怨？你是朕的兒子，朕當時救你，是一個父親該做的，是朕忽視你太久，才讓你受人淩辱。”西梁天子亦是看著燕翎，話雖如此，可心中那奇特的感受更加激烈。

“站住！”西梁天子朗聲吼道。

“子衿？”

俄然，西梁天子昂首，看到燕翎，咳嗽聲微微一頓，那帝王的臉上難掩驚奇，彼時，燕翎臉上的笑還冇有斂去，落入西梁天子眼裡，西梁天子不由皺眉，可來不及看望，方纔半晌壓抑住的咳嗽，再次囊括而來。

於嬤嬤走後半晌，燕翎亦是分開了房間，蘭萃宮被他遠遠的甩在身後，那一襲白衣融進了黑夜裡，好像一把利劍，想要扯開這西梁燕氏皇權的口兒。

那語氣，西梁天子聽來，心中更是生出一絲非常，抬眼看向燕翎，隻見他獨自朝這邊走來，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坐下，半分也冇有要分開的模樣。

“本日朕乏了，你先歸去，待朕空了再說。 ”西梁天子瞥了燕翎一眼，可這答覆，卻並不是燕翎想要的。

“父皇，明天白日裡，兒臣問你，可記得當年將兒臣從雪地裡救返來的事，父皇說冇忘，但父皇，你悔怨嗎？”燕翎說著，看向西梁天子。

“那是天然。”西梁天子蹙眉，“你不該用這般語氣，這般態度，和朕說話。”

“是嗎？”燕翎口中喃喃，眼底一抹諷刺一閃而逝，都這個時候了，他仍然瞞著本身嗎？

“是，不能再拖了，嵐鳶那邊，統統都已經安排安妥，就等殿下一聲令下。”於嬤嬤看著房中的男人，目光追跟著他的身影，見他緩緩走進了屏風以內，她亦是在等著他的號令。

“父皇……”燕翎斂去了笑容，蹙眉，難掩體貼，“你這是如何了？如何咳得這麼短長？太醫呢？兒臣這就傳太醫。”

禮部尚書剛分開，宮人奉上了夜裡的參茶，說是參茶，那邊麵倒是西梁天子連日喝的藥，遣走了宮人，房間裡，就隻剩下西梁天子一人。

燕翎腳步一頓，背對著西梁天子的他，臉上一抹詭笑，無人發覺，可一瞬，回身麵對西梁天子之時，那笑容便敏捷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