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還未回到府中見到的就是這幅氣象。府中的仆人進收支出的正吃力的搬運著禮箱,門口愣住的馬車唯有小廝在冷靜等待。進府彎彎繞繞便能顛末前廳。本來隻想回房看望母親的她行動倉促卻被前廳傳來的一陣開朗的笑聲禁止,不曉得有多久冇有人能讓蘇哲笑得如此暢懷了。或許是南宮芷病倒以後吧,蘇哲對離月更加的嚴苛一改以往慈父的形象。
穿戴玄色素服的侍從佝僂著腰出去稟報,前麵影影約約有一身影閃現。她遲疑,又畢竟款步向前。稍稍散下的三千青絲與她美好的身材纏繞互舞,小小的巴掌臉若瑞雪般的白淨卻帶著微微的潤紅,好似雪中的一簇紅梅。一雙動聽的桃花眼如同水波流轉的靈動和滑頭,小巧的秀鼻和嫣紅的櫻唇剛好組合在一起。紅色的小襖配著粉色的襟帶頂風飄起,令人不由望上一眼卻又被那抹調皮所吸引。她一步一步走來,有如一朵曼妙?的蓮花,在三生石畔灼灼盛開,一眼萬年。
“蜜斯啊,你可算返來了,老爺正要找你呢。”府裡的侍從喚住正欲分開的離月。“爹爹在見客我去卻不是不當?"那侍從瞭然一笑,又恭恭敬敬的答覆她道:"蜜斯這番倒是多慮了,來者是柳姨孃的侄子,於禮蜜斯也該喚一聲表兄,算不得外人的。蜜斯快請吧,老爺該等急了。"“那請等我梳洗半晌。”
“柳公子遠道而來幸苦,快些請進,家主已在前廳等待。”那位公子溫潤一笑,珠圓玉潤的嗓音帶著低低的磁性說道:“有勞了。”
這倆由兩行步隊護送著的馬車浩浩大蕩的穿過了人聲鼎沸的永安街,行動劃一的中轉他們千裡馳驅的目標蘇府,穩穩的停在了蘇府掛著巨大燈籠的寬廣門廳。趕馬車的小廝下了馬車後向蘇府的人呈上拜帖。守門的小廝一看便倉促喚來管事李伯,讓其在此稍等半晌。不出半會,管事之人便已趕來,未曾想那馬車上的人卻已經信手撩開了厚重的綢幕。
一隻纖長而根根清楚的手,白淨的微微透明又泛著如同漢白玉質的光彩,又模糊有著一股能夠以筆為劍揮斥方遒的氣勢。那人俊美絕倫的臉龐終究閃現,他的皮膚像崑崙山千年不化的冰雪普通晶瑩,一雙略帶清秀的柳葉眉下的眸子似崑崙天池之巔上的聖水,美好的嘴唇悄悄一笑便以人如沐東風般的心花怒放,青竹色的錦衣乍然呈現,文雅與華貴奇妙的融會於他一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便是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