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停頓了一小會兒，重新理了理思路，這才又道，“而各村鄉親多交幾斤苞穀，或者商戶們每月多交十幾文銅錢，就能免除徭役，想必都是情願的。如果這兩樣還是安排不下統統傷兵，那還能夠用減免商稅的體例，鼓勵商戶或者作坊雇傭傷兵們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或者乾脆創辦擁軍作坊…”

“你…”方丞相氣的神采烏青，軟到在身後的椅子上，緩了好半晌，抬目睹得兒子還是梗著脖子，再想起阿誰他虧欠很多的女子，喜色就漸漸緩了下來。

方信聞言，下認識坐直了身子，內心揣摩了半晌，這才應道，“爹，如何又問起這個？丁女人是天寶養病時候隱居村莊的農女，做的一手好菜，又略懂醫術，這才被雲伯招進宅院，顧問天寶的飲食。”

即便她先前也偶爾會暴露一些，但多少都能藉口她自小聰明，又喜好醫術。但今晚的話觸及傷殘兵卒的安設，乃至朝廷法律政務，她一個農家女，就實在有些過分刺眼了。

不必說，魏老爺子博得了賭約，但他倒是最見不得公治明對勁，撇嘴諷刺道，“小子，你真是走了狗屎運。這麼好的丫頭，竟然被你早早綁在身邊了，不然，哼！天下甚麼好男人配不得啊！”

美人鄉豪傑塚，即便再殘暴的男人也抵不住敬愛女子的一滴眼淚。

“最重如果進步兵卒的職位，不但是傷兵，打完站退伍回家的兵卒，府衙的衙役捕快，或者各村的裡長之類，都要優先任命，收支城門不收銅錢，有戰死兵卒的人家減免糧稅。總之，全部西昊百姓養成擁軍的好民風，今後就完整不必擔憂兵卒們的日子冇有下落了。如果再有戰事，征召令發下去，怕是年青後生都會簇擁而來…”

方信想起那些光陰，阿誰女仔細心顧問他的吃穿用度，講起故事的活潑風趣，抱著孩子時候的和順笑容。他胸口的愁悶就添了三分，“爹常日不是常把天下百姓掛在嘴邊，莫非你口中的阿誰‘廚娘’就不是百姓了，她就該為你的摸索添上性命？莫非爹就不問問她是如何辛苦活著，她有冇有孩子要哺育？”

方丞相倒是把信紙裝了歸去，昂首正色望向兒子，“你先前說過的阿誰廚娘，事無大小，再同我說一遍。”

魏老頭即便先前已經聽徒兒提過幾句，但這會兒還是忍不住驚嚇，扔動手裡的茶碗，嚷道，“丫頭，這些東西你都是從那裡聽來的？先前村裡那些蠢婦訛傳你得了山神授藝，我還不信賴，現在看來，有人說你是文曲星下凡，我都要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