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談笑了,我在雲家上工。常日受人家管束,想回家來一趟都是不易,怎好再接待自家表妹?”丁薇淡淡一笑,想起老孃當日返來哭得悲傷,實在忍耐不住又刺了一句,“舅母如果還記得我們家這門親,下次我娘再去看姥娘,你彆在把大門關上就成了。”
丁薇打了水狠狠洗了臉,恐怕舅母的唾沫還沾在上麵,末端昂首見老孃出去就道,“舅母如何來了?”
也有說,先前底子不是山神奶奶顯靈,許是山上的精怪作怪,丁薇生下的孩子就是小妖怪。
剛要揮手錶示他們抬去屋裡,早晨再漸漸看的時候,恰好見丁薇一手翻著賬冊一手播著算盤,非常敏捷利落的模樣,因而眸色就是一亮,抬手往她身上指了指。
呂氏見雲影在,不好說孃家好話就含混應道,“許是家裡安逸,過來走動吧。”
雲伯多年伴著身邊,立時就明白了主子的企圖。他愣了那麼一瞬,轉而實在有些躊躇。這些賬冊固然隻是收支流水,但如果故意還是能夠今後中看出公治家那些隱在暗處的底牌。就這般交給一個女子,實在有些冒險,即便這個女子已是生下了公治家的血脈。
怪不得,她一個廚娘外加按摩師都能拿到宅子和鋪子做謝禮。不過這也讓她更加放心了,她實在想不到一個大富大貴之家,在她一個農家小女子身上有甚麼圖謀的。
丁薇聞言恍然大悟,笑道,“雲伯放心,我不是愛好閒話之人。恰好安哥兒鬨人,我這幾日就躲在這裡覈算賬冊,偷個懶兒了。”
記得安哥兒還未曾出世的時候,這位舅母曾在呂氏給老孃送壽禮的時候,非常放肆的把呂氏攆出了大門。現在這般大老遠跑來給小姑子送年禮,有所圖謀之意就實在過分較著了。
雲伯聽得眉開眼笑,從速投桃報李,“各地的鋪子送了很多節禮過來,遵循家裡端方,有三分之一做賬房的謝禮,明日我就讓林六把東西送到配房去。”
公治明皺了眉頭,好似想要禁止,最後卻還是叮囑道,“去吧,風大天寒,多給安哥兒穿衣衫。”
“一年冇見,薇兒出落的實在是太姣美了。你看看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碰到了好人家。快讓舅母看看你的小襖,哎呀,這錦緞色彩可真正,必然不便宜吧。另有這簪子,做工真是詳確,你金枝兒表妹多久之前就想要一支呢,可惜年景不好,家裡糧食都不敷吃,那裡另有閒錢給她購置金飾。薇兒現在繁華了,過了好日子了,哪日讓你表妹去雲家找你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