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頭兒看得忍不住吧嗒嘴巴,感慨繁華權勢的好處。農家人哪怕進城賣點兒青菜也要付上三文人頭稅,偶然趕上這些兵卒脾氣不好,還要被賞兩腳,糟蹋些東西。
車外,林六雙耳動了動,嘴角掛了一抹笑,轉而再看向一臉衝動的程大友就說道,“好好聽丁女人的叮嚀,你們一家子都是有造化的。”
一家人坐了馬車裡說著閒話兒,很快就到了城門口,林管事扔了一塊碎銀子給守門的幾個兵油子,馬車的簾子都未曾掀一下就順利進城了。
老仆在中間聽了這話,忍不住介麵道,“這位老太爺真是好眼力,這宅子當年足足建了一年風景,半點兒冇有草率。彆說淺顯風雨,就是地龍翻身也不會鬆動半點兒。”
呂氏倒是冇重視這些,她心心念念都在閨女的新宅院上。現在家裡兩個兒子已是分出去伶仃立了流派,又有買賣傍身,他們老兩口也有田有養老銀子。隻要閨女帶著個不知爹在那裡的孩子,今後的日子何其艱钜,每次她想起都會愁得整宿睡不著。如果閨女當真有了本身的院子,有了鋪子,她就是立即死掉也放心了。
程大友到底還不算憨直到傻氣,謝過了李叔,想要接過馬車的韁繩。李叔瞧著林管事並冇有反對,就笑眯眯帶著兒子去卸大門門檻。
林管事指導著程大友趕著馬車避過人流麋集的正街,左拐右彎,很快就到了縣城東北的一條溫馨冷巷。巷口路旁,分歧於普通長栽的柳樹槐樹,竟然長了三棵大陶碗口粗細的鬆樹,非常新奇易辨認。
馬車到了路口的麪食店,歡樂的丁老頭兒和呂氏也冇下車,直接回了自家。老兩口揣摩著城裡那麼好的院子如果悠長冇人氣養著,怕是要荒廢。並且夏季天寒,不燒火也是不成。因而兩人揣摩著這幾日多砍些柴,再預備些吃食用物送去,隔三差五就搬去城裡住一段。一來住個新奇,也當回城裡人,二來也偶爾去兩家鋪子轉轉,免得那些伴計硬把好買賣說成虧蝕,自家閨女和外孫就虧損了。
雲影抱了安哥兒又在主院玩耍了一上午,方纔把胖小子抱回灶院兒,程娘子餵了奶,正拍著安哥兒入眠,聽得丁薇返來就從速起家施禮。
因而,馬車一到鋪子門前就看到內裡熟意昌隆。雜貨鋪子裡的伴計忙著稱燈油,舀鹹鹽,劈麵綢緞鋪子裡也是大女人小媳婦兒擠了五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