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李夫人倒也聽了些傳言，並不覺不測，说道，“聞说那莊子裡都是秦氏的奴婢在管，想來天高天子遠，冇法無天的，治治纔好！”固然不曉得詳細，卻口口聲聲向著阮雲歡。

低頭進了亭子，見宮女奉上拜墊，便端端方正跪下，叩首道，“臣女阮雲歡見過賢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阮雲歡固然不曉得，但也猜到“阿嫻”是李夫人的閨名，看李夫人現在待她的模樣，天然曉得兩人疇前的交誼，心中非常打動。待聽到她说到“打獵場”時，心頭突的一跳，昂首想問，終究又忍住，柔聲道，“我娘泉下有知，曉得娘娘對她惦記，也必定感激，隻是累娘娘難過，怕又是不安！”

阮雲歡微訝，便忍不住稍稍昂首一瞥，但見公然是李夫人一身命婦打扮，坐在陳賢妃下首，而在另一麵，坐著四殿下淳於信、五殿下淳於昌。另有兩個年紀更幼些的少年，見她進門便站了起來，卻不曉得是誰？

沈子涵點頭道，“要不然，為何很多人寧肯落了下九流，也情願行商？”

淳於信臉上聲色不動，一雙眸子卻已經不自發的停在她的身上。但見她上身穿戴件水波紋新芽嫩綠長衫，下配鵝黃織錦木蘭裙，腰間梅花攢心絡，懸著兩枚攢在一處的碧玉扣，舉手抬足間，收回清脆的叮噹聲，極是動聽。

陳賢妃聽到“太子妃生辰”，能夠是想到了那場殛斃，不由皺了皺眉，便不再说下去，向阮雲歡伸手道，“來，過來，到本宮這兒來！”

陳賢妃笑斥，“你一個皇子，说甚麼乞食吃，你父皇聽到，細心罵你！”

小寺人忙上前施了一禮，说道，“阮大蜜斯，賢妃娘娘有請！”

方纔穿過半個院子，但聞大門口的小寺人“唉”的一聲，喚道，“六殿下……”

陳賢妃向她細心瞧了半晌，歎道，“公然，活脫脫當年的阿如！”捏了捏她的手，眼中現出一些迷離，说道，“當年我進宮的時候，府裡都是人，你娘還冇有你大，一向陪著阿嫻。我要上肩輿時，阿嫻抱著我哭，她也眼圈兒紅紅的。厥後……厥後她大婚，我出不了宮，隻命人送了份賀禮疇昔。最後一次見她，便是在那打獵場上，誰曉得……誰曉得竟成永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