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讚聲罷,鼓樂聲起,右邊獻祭殿殿門大開,暴露門內金龍幔帳,右邊兩排獻祭的宮人魚貫而入,去取送三牲祭品。台下滿朝文武,儘數昂首凝息,靜但是立,隻等祭品下台,便隨天子一同膜拜。
全部朝天宮,頓時如炸鍋一樣,一片嘩然。莫說群臣皆驚,就連四周值守的禦林軍也是驚的麵麵相覷。
“死人?”
“是嗎?”淳於信淡應,漸漸舉步,一級一級邁下石階,向二人行來,說道,“那麼,母後本日既說了出來,也好讓兒臣曉得,兒臣的生父究竟是何人?母後又是如何懷上兒臣?”
“恭親王!”眾臣又再驚呼,便稀有人向他截來。
陳賢妃身子悄悄顫抖,淚流滿麵,哽聲道,“我……我……”臉上神情慚愧交集,突然掩麵,一邊大哭,一邊點頭,連聲道,“我對不住先帝,對不住先帝……”
淳於昌大急,上前一步,跪倒相扶,哀聲道,“母後,外祖死了!孃舅死了!陳家滅門!你還要替他坦白嗎?”
“甚麼?”淳於昌神采大變,向台上一指,喝道,“淳於信,你做的功德!”
淳於信也是暴露一抹震驚,喝道,“大將軍府走水,爾等不去救火,跑來這裡做甚麼?”
淳於信俊臉微沉,冷聲道,“恭親王,你信口雌黃,企圖安在?”
婉轉鼓樂聲中,俄然間,但聞一聲尖亮的驚呼,獻祭殿敞開的殿門內,十餘名宮人爭相逃出,與未曾入殿的宮人相撞,一時候,尖叫聲、驚呼聲、喝罵聲響成一團,全部殿前一團狼籍。
眾臣也是暗吃一驚,齊齊側頭向那邊望去。祭天大典,多麼崇高寂靜,豈能容人如此鼓譟?這一乾宮人,恐怕立時便會冇命。
淳於昌大怒,喝道,“淳於信,眾目所見,此劍是在獻祭殿內,我自殿內取出,你莫信口攀汙!”
祭天大典,雖以三牲獻祭,卻也最忌血光,而現在,擺放祭品的獻祭殿內,竟然呈現死人?
而天子的嚴肅,大典的莊嚴,並未令一乾宮人定神,驚呼聲中,更多的宮人爭相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