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曉得雲瀾路上並不承平,晟老太太一向憂心,如此年青小女娘如果路上被誰擄了去......
“過分冷僻,不若王府上,祖母與父母同在。”
晟丞淵不語,冷靜看著父親。
“那孩子也是不愛說,若說了,讓他直接從青州接上你來,最是穩妥。”
也最是曉得蔣氏的脾氣,冷靜疏導,“老爺一回府便去了書房,想是公事繁忙,怕是要徹夜了。”
“請祖母姨娘放寬解,路上雖遇走水一事,仇人也並非隻救了我們主仆二人,也並未難堪於我。”
“姨娘又輸了。”
“老太太您忘了,官家不是懿旨三皇子駐紮到鎮州了。”薑氏抬高了聲音,“打了春,至公子便解纜了,怕就是去了那。”
“不若夫人先墊上幾口,彆餓壞了身子。”呂嬤嬤是蔣氏帶過來的孃家嬤嬤,蔣氏不得寵,呂嬤嬤心疼不過。
晟老太太臨出東廂前,問起薑氏:“你幾時回你院裡?還是我讓司琪把西廂給你清算出來?”
晟老太太滿眼垂憐的看著雲瀾,卻不想一個不重視,薑氏拉著雲瀾儘是胭脂的手,伸向老太太臉頰,悄悄一掃,一抹緋紅掛在了老太太臉上。
晟老太太初終冒充莊嚴啞忍笑意,聽薑氏如此說,便再也佯端不住了。
“已有過婚約又另立府邸,實在不便再與父親母親同住在明德堂裡。”
“你日日宿在這裡......失實不像話。”
待鬨夠了,笑夠了,長輩便又做回長輩,王府上的端方天然還定著周遭。
可如果不說出個子卯,怕是祖母又將要遣人去查,如果查出她被人下了毒又綁了身,怕是有汙明淨便也說不清楚了。
她隻能賭,賭晟丞淵不會和盤托出。
“老太太。”薑氏嬌嗔,“您不給我做個主?”
正不知該如何和老太太請罪,姨娘薑氏拉著她儘是胭脂的手,在老太太麵前晃了晃,又委委曲屈地跟老太太告狀。
“司琴快給我按住她,快,抹她。”老太太拉著雲瀾的手,往被按在繡床上的薑姨娘臉上胡亂塗抹。
“你祖母的意義是,若你記得,府上也好遣人去酬謝人家,彆讓人家背後說我們王府上的不是。”薑氏擔憂雲瀾有所顧忌,解釋道,“你也彆怕,即便趕上甚麼事,有王府給你撐腰。”
氛圍快速呆滯了。
“可還記得你落水之時,何人救得你?有冇有......被人欺負?”
時雲瀾亦是無措,纔到王府來就生了病,老太太憐她留她在東廂靜養,她卻喧華轟動了老太太。
有過之前的嬉鬨,雲瀾不但在長輩麵前不再拘束反倒親厚了幾分,便淡笑著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