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

“為父最後問你一次，你可有想好？”

“這孩子我瞧著她長大，她喊我一聲姑父，我不能不為她考慮。”

此時晟銘正在薑府，將蔣菱執意嫁給丞淮一事，同薑元懷論述一番。

“你莫要同我說如許的話，冇有這個事理。”

現在蔣菱這般同當年晟瑛一樣，他就是擔憂晟瑛今後日子難過，才又將她另嫁去青州。

蔣夫人慾再言說，其父蔣安誌攔了下來。他一眾後代中，固然蔣菱是最不聽話的阿誰，但也是他最看重的阿誰。

“我意義是不急著給她辦禮，待緩上兩三年，若她還是執意如此......”

“母親莫要再這般哭了，細心著身子。”蔣氏安撫道。

怕官家顧忌，蔣安誌甚少親身往義王府上跑，現在他坐在正廳裡，同晟銘提及蔣菱同晟丞淮訂婚一事。

“你四哥哥同我說過，他雖姓晟，但他身上一樣流著薑氏血脈，他有這個任務。”

雲瀾心快速墜到底，不知為何，有一瞬她想到了四哥哥。

喉嚨像被甚麼堵住，她緩了緩，又道，“丞淮雖是姑父的孩兒，他亦是負擔薑家一脈的任務。”

“你......”

“若他不肯，待他結婚生子，過個孩兒到我身邊來，再將薑氏一脈傳承下去。”

晟老太太捋著她的頭髮，喃喃道：

蔣菱道，“我已想好，待開江行船，我同孃舅走，將買賣之事學會，等將來丞灃長大再交於他做。”

待穿過前廳、正廳往正堂裡去，抽泣之聲更加清楚。

薑元懷感慨非常，擎著淚道：“老太太聽聞丞淮一事，一病不起，若將此事奉告她，或許能讓她寬些心。”

下了馬車，便見王府門頭掛著的紅燈籠換成了白燈籠。待走進院中，府高低人皆換上了喪服，又行之有序各自繁忙。

“那訂婚禮未送過來，便做不得數。”

將晟丞淮故去起因說了一番，蘇氏繼而謾罵起虞荔。無人故意同她計算，任她自顧在一旁言說。

他作為家主，未能把家照顧好，現在讓一異姓小輩，惦記取照顧他母親，負擔他該儘的任務，貳心中慚愧不已。

蔣安誌微蹙著眉，麵龐嚴厲卻不沉重，看向蔣菱的眼神中乃至有幾分賞識。

“他昔日最是心疼你，你穿幾日素色，當是為他祭奠了。”

“怎的，你本身倒是巴巴的要去當甚麼望門寡，你但是胡塗了？”

蔣夫人道，“前幾日我還同你父親光榮，晟家未將定禮送來，你可再嫁。”

蔣菱目光果斷，看著晟銘，道，“姑父另有表哥，另有一眾後代，可薑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