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是已向官家請旨？”晟丞淵問。

“她心機淺，心中事常掛於麵上，又不時往你身邊湊，我想你大抵是該曉得她情意的。”

因心境不能專注，撥弄琴絃的手微顫。

瞬愣半晌，便知此中起因。晟瀅柔聲甜笑，一雙眸子嬌媚含情。

被丞灝大吼聲驚嚇，晟丞泓鎮靜逃竄，丞灝追逐緊隨厥後。

雲瀾曉得她抱有何種籌算，笑與晟瀅，道，“瀾兒另有些女客要歡迎，總不好隻留菱姐姐一人忙於前院事。”說著便拉了蔣蓉一起往前院裡去。

他賞識丞淵，亦戀慕丞淵。有些話，不說出口，相互都有迴旋的餘地。

本來他不敢直言與三皇子聽，若當真有朝一日，三皇子執意娶雲瀾為妻，哪怕為妾，他現在大膽直言也將是為此後埋有禍害，覬覦皇子妃的罪名，恐他王府高低共擔不下。

不待他說甚麼，趙悲觀擺了擺手，持續道：“我天然也是曉得你的情意。”

尖細著嗓子，晟瀅嬌滴滴喊了聲‘宗遠兄’，連蔣蓉都不由昂首確認，可還是在王府上阿誰放肆的大女人？

趙悲觀揉著鼻尖掩笑，斜了一眼晟丞淵。

想藉由時雲瀾奏個曲，以此將琴藝揭示給三皇子聽，卻不想雲瀾直接回絕。

“太子病情穩定，二皇兄也未再做甚麼胡塗事招惹父皇不喜。”

自他猜到三皇子情意，雖日日憂心惶恐，可他晟丞淵思來想去數日，若他不為本身搏一搏，恐此生姻緣將與情愛無關。

“不若姐姐彈奏與表哥同宗遠兄吧。”

琴聲婉轉，少女心機似潺潺泉水流過，樂律間又異化些許羞怯委宛。

而昭月公主則不然。

“長寧已故兩年不足，你也是該......”

“且，臣已心有所屬，臣傾慕時......”

如此媚態女娘，他實在是見過太多。

纔要張口喊三皇子，便聽晟丞淵道：“此乃與我同事一處之同僚，你喊他宗遠兄便是。”

像是偶見三皇子，晟瀅羞怯一笑，而後福身見禮。

趙悲觀斂下眉眼，又喃喃自語道，“如有佳釀掃興，更是怡情。”

他不能讓他說出來，打斷晟丞淵的話，趙悲觀道：“若你當真對昭月無半用心機，該是與她早些講明的好。”

又並非初見晟瀅，她昔日神態如何，他若不曉得，或許還能當她幾分真嬌媚，現在這般矯揉造作，心機實在是昭然若揭。

麵前這平和和婉模樣，哪還得見她曉得三皇子常隨晟丞淵往雅瀾閣來時，厲眉倒數乖張不堪。

皇上允了三皇子往鎮州去，半月後啟程。這些光陰，與晟丞淵一起，趙悲觀來雅瀾閣更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