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他入迷的工夫，菓子已被人選了一圈。

公道呢？

義王妃蔣氏數次朝晟丞淵瞪眼睛，他不是當看不見，就是當不會心。直到下人來稟告，晚餐食材是至公子帶返來的羊羔子。

未曾想到話鋒轉到他這裡，晟丞淵瞪了瞪眼，挑了挑眉，嘴巴一撇，兩手一攤，一副無措模樣惹得世人轟笑。

“老太太，晚餐都擺上了。”

青州渡口，九裡努嘴表示他看，當時的時雲瀾還是清雅的男打扮相，隻是纖細的打眼，也不怪九裡調笑‘兩個賣不得人家一個的錢’。

“浠兒謝了祖母，還要感激誰？”晟丞泓抱著謝過祖母的晟浠，轉臉朝向時雲瀾，“今兒這菓子是借了誰的光？”他桃花眼漾微波，時雲瀾微微低下頭，含笑不語。

抱起晟浠，晟丞泓在她腰間抓癢肉，一會說她胖得都要抱不動了，一會又說她都兩顆齲齒了再食不得甜菓子了。

“怎不見你院裡的那兩個潑猴？”晟老太太一向未見晟丞淮和晟丞灃，不由向姨娘薑氏扣問。

見晟丞淵笑，晟瀅覺得他同她一樣，瞧不上這個青州表妹，不由用繡帕掩了掩唇，小聲低語，“大哥哥瞧她，眼神老是飄忽來飄忽去，哪有半點端莊模樣。”

那年十五鬨花燈，瀾兒和浠兒這般大，他也隻比現在瀾兒小一歲，瀾兒追著他要蛇樣花燈，他偏就買了小兔花燈給她，她不但踩了扁，還不知那裡挖來休眠小蛇，舉到他的書房，跟他誇大‘這個纔是蛇’......

“瀾女人可莫要往內心去，夫人不過是想說至公子也是掛念著瀾女人的。冇得甚麼表妹不表妹的，夫人斷不是要冷酷你們兄弟姊妹間的情分。”

“這個吧。”他指了指‘喜鵲登枝’，而後似笑非笑地看向時雲瀾，不想她安然對望過來，眉眼彎彎，卻不掩淩厲眼神。

“大哥哥今兒個在祖母跟前兒，也不再是香餑餑了。”

轟笑間，府上最小的嫡女晟浠，悄悄拽了晟丞泓的衣袖：“二哥哥，食盒裡裝的甚麼呀？”

“都是祖母的遠親孫女，我可分不清辨不明。”

公道先放一邊。

“我還當她是那年畫上的娃娃呢。”

晟丞淵牽強地扯了扯嘴角算是迴應，眼神卻未從時雲瀾身上移開。

她這是......

“淵兒曉得他瀾表妹到了府上，特地找人抓了整羊來，又叮嚀了下人做全羊宴給他瀾表妹拂塵洗塵呢。”

“那二哥哥倒是說說，我與瀾表妹，哪個更妙？哪個更親？”

“浠兒選了她的生肖，這小蛇便給你吧，免得被旁人先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