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心憨，晟老太太看出她心機，道，“若執杖之人樸重，二十杖下去，也去了受罰之人的半條命。如此，她隻會記恨你。”

大花圃靠近茗月軒一側，有個王府荷塘，繞過荷塘往南是一處涼亭，涼亭東側有一座不太高的假山。

“你又想罰杖？”

晟丞淵早推測，福萱堂定會如此熱烈。

尋了該帶蒼蒼去見見母親兄長的由頭，領著雲瀾主仆出了王府，製止她曉得此事心內不暢。

“你四哥哥也是胡塗，且不說咱王府上，隻他孃舅那份家業，那將來也都是他的，他找個甚麼樣的女人找不著，偏就讓她纏上了，嘖嘖。”

“哥哥們端方，隻怕是她，卑身賤體水性楊花......”

這一日，姨娘蘇氏領著晟瀅，在大園涼亭裡賞荷避暑氣。

還不待他展開遐想，馬車便停了下來。

趙悲觀傾斜著，饒有興味打量晟丞淵和時雲瀾，不覺麵上微微掛了笑意。

頭一次在匾額上題字，落在不瞭解的人眼裡，雲瀾不感覺甚麼，現在落到熟悉的人眼裡，雲瀾俄然有些羞怯，不美意義地低了頭。

趙悲觀甩了句話，先於晟丞淵進了園子。

冷眼看著蘇氏近似癲狂，晟老太太終究又開了口。

“誰說不是呢。”蘇氏道，“隻怕是她早就有此策畫，不管嫁與你哪個哥哥，在府上悠長住下去，便名正言順了。”

雲瀾心下一驚，麵上卻瞧不出甚麼，與晟丞淵緊隨厥後也進了園子。

初聽這話，晟瀅先是一驚，按捺不住的嗤笑瞬時掛上了臉。

聽聞有馬車聲音，蒼兼從園子裡迎了出來，見是‘三旬’，甚是歡樂地加快了腳步。

九裡亦厲眉倒豎，卻未追逐丞淵而去，反而轉了身回了明德堂，與呂嬤嬤私語一番。

“既你願一人領罰，就再罰冇你半年的月例吧。”

福萱堂，堂屋。

晟丞淵冰臉凝霜，雙手揹負身後，腳步沉重行得仿若地動山搖。

又未罰杖，蔣氏不甘，待蘇氏母女出了福萱堂，她絕望之色溢於言表。

蔣氏抿了抿唇：“兒媳聽母親的。”

“人都道‘美人兒傻’。”蘇氏白了一眼晟瀅，“我兒這腦袋瓜子，失實是不如她。”

“字很好，同你人一樣。”

“何時掛了門匾？”晟丞淵看了亦是欣喜，“你本身寫的？”

“快快，走，抓她個現形。”

雖她母女二人群情之聲竊竊，可偏就夏風奸刁，一字不落地送入晟丞淵主仆耳中。

又讓她說，她若真說了，老太太肯聽？若不允，豈不是又折她的臉麵？

“你大哥哥呢，雖前程光亮，若想嫁與他，不管出身、學問、邊幅哪一樣不得求個班配，那但是世子妃，將來的王妃，她一個青州丫頭，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