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丞淮撓了撓頭,蹙眉瞧著薑氏。
拾起信箋放到冊頁間端看,信箋筆跡剛毅,謄寫端方的‘晟瑛’,讓她忍不住在字上摩挲。
“疼起來......”扯不圓的慌讓薑氏不由扶額,“疼起來經常胡塗。”
“我不過是過於馳念你,扯了個慌哄你返來。”薑氏白了臉,“你又何故返來就與我較量。”
看她倉促身影,晟丞淵茫然不解。
“新夫人枉我私拿了庫裡東西,在我屋子裡翻找,打碎了麋鹿。”
不管是薑姨娘還是四哥哥,自她進府對她的照顧詳確入微,雲瀾經常不知該如何感激纔好。
“公子,彷彿是......四公子。”未見過四公子如此鎮靜,九裡說得躊躇。
薑氏未曾想到,在丞淮內心她有如此分量,喜上心頭:“偶爾頭痛,勿需尋府醫。”
趁雲瀾歇息,司琴把昨晚九裡新送來的竹條,挨個細細打磨了一番。
“我......”雲瀾朝著晟丞淵微一屈禮,看都不敢再看他,道,“我且先回簪星閣去。”
晨起,給晟老太太存候時候,雲瀾提著極新魚燈。
雲瀾迴應她一笑容,倒是真的感念她提點。
薑氏提杯一飲而儘,落杯之時像是下了好大決計。
隻覺心要跳出嗓子眼,將書抱至胸前,雲瀾極力表示平和,卻不由臉頰滾燙。
一副已然如此模樣,晟丞淮坐至案前,提壺倒茶一飲而儘,又斟滿一杯安排案上,擎腮凝睇薑氏,一句話不說的推到薑氏麵前。
屋頂上主仆二人聽到此處,亦覺失了興趣,翻下屋頂回了偏廳。
“女人不管如何,這幾日您不能再做魚燈了。”司琴想扯回,又怕傷了雲瀾的手。
取了冊本才放到偏廳案上,便見視窗一道光影迅疾而過,又朝著小園方向去了。
“去瞧瞧。”
可她也在乎她家女人啊,司琴淚濕了眼,她家女人活得比她這個奴婢都辛苦。
丞淮隨他孃舅行船,按常理本不該此時返來,且他一貫慎重矜持,這是出了甚麼事?
“那我就直說了吧。”薑氏道,“你把雲瀾給我娶回家。”
“女人這是何必。”
“司琴幼年,可有甚麼在乎的物件?”
“瀾女人如何瞥見公子臉紅了?”
說到底不還是燈。
“想製個滾燈戲耍,來看,看有冇有傳授的冊本。”
茗月軒正房屋頂,晟丞淵主仆趴在屋頂看究竟。
母親的信,何故會在書房裡?
“嗬。”見魚燈竟然真的被雲瀾搗鼓出來,晟瀅道,“你何不做上十個八個,隻放在那,等她玩損了再換,還需得她巴巴跑去,求著你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