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點頭,晟銘又道,“親迎安排在中秋前後,到時我著人往青州接你們過來。”
“隻要能嫁與丞淵哥哥,都好。”覺得三皇兄鬆了口,昭月抬眸,一雙擎淚眼眸有了亮光。
“隻家中白事不過月餘,恐立時為他二人辦婚事惹旁人閒話。”晟銘插嘴道,“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這些事情,老太太意義是從簡。”
可不管哪一樣,皆非趙悲觀所願。
內臣曉得殿內氛圍嚴峻,可又不得不出去稟報,“官家他,官家駕崩了。”
“你自幼聰明,凡事不必與你過量解釋你便曉悟此中奇妙。”趙悲觀皺起眉眼,睨看昭月,“怎趕上他晟丞淵,你就胡塗成這般?”
一掃案上杯盞,趙悲觀吼怒:“若以北宸國土安危,繫於一女子之身,何必我北宸男兒錚錚鐵骨?”
“儲君、公主、殿下。”
“我怎會識得他?”聽聞迄國皇子同使團來求娶她,昭月也慌了神。
“殿下,我北宸與迄交兵數年,您是最清楚不過。以我北宸兵力,將其趕回迄國國土並駁詰事。”
皇後一派大力支撐得了癔症的大皇子即位,來由不過是大皇子曾是官家最最看中的儲君人選。
晟丞淵垂眸,他懂趙悲觀企圖,隻是新皇即位,大典還未辦,若與迄定下如此決策,朝中官員會如何看,百姓又會如何看?
“你幾時同迄國皇子瞭解?”趙悲觀大怒,晟丞淵進殿時,他正大著聲音詰責昭月。
二皇子薨,官家便舊疾複發一向未愈,又聽聞迄國以國土威脅,求娶他奉在心尖上的公主,一氣之下趙昱駕崩。
見他言語哽咽,晟老太太又於心不忍:“且先歸去看看,若那處不適安居,你再回浚儀。瀾兒同丞淵婚事就算定下,浚儀總有你住的處所。”
攪得趙悲觀頭痛,不耐再聽眾臣商討,不過是一派支撐交戰再將迄趕出邊疆,一派是同意和親,將公主送與迄國。
“這是幾時的事?”聽聞官家病情惡化,晟丞淵往福萱堂院外走的腳步迅疾,到院門口之時,又下認識轉頭向堂屋方向望有一眼,深深歎了口氣。
“可,可那是北宸獨一的公主,官家的心尖肉。”
“還‘都好’嗎?”見她身形寂然,趙悲觀又感喟道,“晟丞淵是鷹隼,他於我北宸國有大用處,你不能為一己之私,總想著拴住他。”
內憂內亂,朝堂上眾臣辯論不休。恐大皇子一派謀反攻城,晟丞淵領命直接關了宮門,並從郊野調有十萬軍駐城護守。終將大皇子一派餘孽斷根。
“都好?”茶盞放於案上‘噹’一聲響,趙悲觀道,“若他入住你公主府,父皇必削他官職,且他此後不能擔當爵位。他一身才氣,要他如此,你感覺他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