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她殺了你同我的第一個孩兒。”蘇氏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晟銘,“那是你的孩兒,你第一個孩兒,是個男嬰。”
坐在荷塘邊上,想起那日夜間蔣蓉在此賞荷,她不由抬眼望瞭望荷塘,影綽可見一些粉白嵌於烏黑夜中,不似夜空星光燦爛,隻模糊悠悠香氣襲人。
“我我......”見她瘋顛眼神滲人,蔣氏嚇得身上一顫,口中隻顧念‘我’卻始終說不上旁的,不由尋看向晟老太太。
不忍看她眼神,晟銘側過甚,低聲道:“不怪母親,是我的主張。”
“可我也才及笄。”
已不耐再說,蘇氏直言不諱說與晟瀅,“若你能得官家寵嬖,誰還能說哥哥的不是,誰還能將他羈押。便是我,也就此有了背景,纔不至於總被人逼迫著。”
“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你嫁他又有何用?”
伸手夠一支粉荷,擇瓣放入近前水中,撥水間見荷瓣似小舟悠盪遠去,晟瀅傾身仰躺進荷塘。
因三皇子還未回朝,官家對外隻說是二皇子昏倒未醒,將其已亡故動靜捂了個嚴實。卻著大理寺卿到義王府上緝拿晟丞泓,來由是發明東興樓裡窩藏迄國細作。
“貴妃娘娘那邊已經承諾,先接你入宮,再由她舉薦你給官家。”
“你在考慮甚麼?但是你曉得些甚麼?”
“返來?你還在肖想些甚麼?”俄然拔大聲音的蘇氏,瞠著那非常滲人的腫脹眼睛,道,“官家嫌他爛泥扶不上牆,常常戰事便把他往前推。”
“我等三皇子返來,嫁給三皇子亦是嫁入皇家。”
“男低娶女高嫁,既要嫁得高,唯有嫁去皇家才氣過那人上人的日子,那才氣叫出頭。”
“瀅兒那孩子要強,許是誰要她做了甚麼她極不甘心之事。”抿了抿唇,薑氏道:“那塘水不過半人深,她若掙紮也不會未有人曉得,想她是......想她......”
“是祖母的意義?還是父親的意義?”晟瀅盯著蘇氏看,“莫非是王府上世人的主張?”
“是你逼死王府子嗣,是你先不允他足月生下來,你惡毒至極,你怎可還活著。”欲起家上前與晟老太太冒死,晟銘將其拉扯歸去,又一狠掌落於其麵。
過有十數年舉頭垂眸的日子,到本日才知,她活著不過一顆棋子,為保旁人安然的一顆棋子。
“可又說到底,嫁給哪位皇子都不如到官家身邊去,他現在還不到天命之年......”
晟瀅痛哭出聲,她上個月本該有的及笄禮,因著府上說鎮州戰事吃緊,官員家中不便辦禮道賀而未辦,她本來就覺著委曲,現下又推著她往近天命之年的官家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