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先是向四公子和薑氏屈了禮,纔拿起案幾上的蜜餞給晟浠:“你嚐嚐這個,可甜了。”
司琪話音剛落,還未聽老太太應準,晟浠就先跑進了屋。
“我的兒,你快小些聲音吧,你是怕中間那院子裡聽不清楚的嗎?”
晟老太太一時不語,冷靜垂淚。
“我看祖母也是老胡塗了,親疏不分,還淨護佑著她。”
“但是......也請母親想想,如果真到青州去給雲瀾討說法,即便踏平他侯府又如何,隻怕是要落個王府仗勢欺人的話柄,到時候莫說雲瀾,怕是瀅兒、浠兒都不好嫁了。”
“他這是甚麼意義?”信箋‘啪’的一聲拍到案幾上,老太太大怒。
“你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幾匹料子又有甚麼好爭的呢。不過是她纔來,於禮於情都要先哄上一鬨,不讓她覺著親情冷酷罷了。”
“他這是來和我告狀,還是來指責我教女無方又冇有帶好瀾兒?”
“你說甚麼?他倒是敢?他秉承著爵位,又是一方太守,他......”
晟浠接過蜜餞,抬眼瞧見雲瀾眼睛紅紅的,臉上還隱有淚痕,道:“瀾姐姐莫要哄我,必然是酸的。”
晟銘一時不敢接話,待老太太氣勢稍有停歇,他才謹慎安慰。
“她投奔的是她外祖母,即便是要一向住下去,也合情在理,冇有你趕她的事理。”蘇氏略有不悅,“無事還要被彆人雞蛋裡挑骨頭,這類話莫要再說出口,平白招來事端。”
“這很多日來,祖母也未曾問過你,在東廂可住得慣?可有那裡不風俗,你直言與我,切莫生分。”
“勞祖母操心。”雲瀾麵上掛著笑,“我倒是住得風俗,隻恐擾了祖母平靜。”
“她一個嫡出女人被繼母苛待至此,卻無報酬她做主,如果鼓吹出去,她此後要如何尋婆家,又如安在婆家安身。怕是貓貓狗狗都要騎到她頭上去了。”
“母親熱莫如此活力,依兒子看,不若喊雲瀾過來問問,若她真是想與侯府斷絕來往,此後不再聯絡那邊便是,倒也不至於還要找到侯府上去查問根由。”
選到了紫蒲,晟瀅在茗月軒還是發了好一通脾氣。
臨時不說能不能儘快拾掇出個她與蒼蒼的落腳地,隻她與蒼蒼在浚儀,出了王府人地兩生,她也心有惶恐思念不定。
“今後王府上就是你家,再不要回青州去了。”
“原該就都是我的,她偏要來與我爭搶,好好的女人家怎生得這般厚顏無恥,淨做些這等冇臉冇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