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黃花殘落,昏黃重新化作麵前這片小小的黃葉。荊一飛的神采也由開初的輕巧轉為凝重和氣憤。
她俄然感覺這葉子彷彿一隻熟諳的黃蝶,扇動著翅膀,幾欲高飛在廣寬的天涯。那是在好久好久的疇昔,她的故鄉有著一望無儘的油菜田,東風臨幸江南的時候,油菜花會踐約盛開,一朵一朵,一簇一簇,黃澄澄、金燦燦,攢成一片花的陸地。
樹影掩映下,一女子眉眼如黛,鮮衣似火,她的身邊是一匹玄色高頭駿馬,女子的站姿像極了矗立的青鬆,冷傲的五官也難掩她勃發而出的豪氣,她背手踱步,時而望天,好似畫中的俠客,壁中的才子。
秦明撇著嘴巴,大大咧咧道:“這可得怪白齊,來勘查環境又不是逛廟會,他還非要經心打扮,我都吃了早餐他還充公拾完,這一等可又把我肚子都等餓了。”
就算這些人改名改姓,位登權貴,總有一日,我荊一飛也要你們血債血償!
白齊難堪地笑了笑,貳心機向來細緻,再一看,見荊一飛固然神采冷酷,但眼中較著有些許氣憤和哀痛,卻不知是出了甚麼事。他思來想去,自是不成能猜出這七年前的秘聞慘案,隻道荊一飛是受了甚麼委曲,他暗歎道此人再刁悍也畢竟是女子,孤身一人在這金吾衛內,想必也有很多難處,因而心生出幾分顧恤,自發道:“此事賴我,此事賴我。還請荊大人包涵!”
隻是當時的她不曉得錦衣衛為何方崇高,也不曉得他們為何要來搏鬥這些手無寸鐵的住民,越來越多的殺手呈現了,全部村莊的人都被殺光了,隻剩下荊一飛驚呆在花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