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固然也很想倒頭就睡,但皇甫琛就等在外頭,那裡有她睡覺的資格?遂打疊起精力來:“去請王爺吧。”
固然實在她現在看皇甫琛,就會忍不住的打擺子,渾身殺氣與煞氣的皇甫琛,可不就跟長樂公主所說的一樣嘛,太嚇人了。
安然猛地咬住唇,她敢必定,他這話就跟剛纔那句“支出代價”的話一樣,實在是說給她聽的。
安然冇有說話,她眉心仍然輕蹙著,猶自擔憂著蕭塵的安危。
返來時,她臉上的安靜,卻讓他看出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決計。跟他演這麼久,為了個蕭塵,她還真是甚麼都不在乎了。
他也在想,是該遂了她的意揭露這統統好,還是裝點承平仍然假裝甚麼都不知情?
這天涯都泛白了,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折騰了一晚,公主困了也是說得疇昔的。
安然完整懵圈了。
“如何不說話,但是方纔被嚇壞了?”皇甫琛愈發和順體貼,抬手撫了撫安然微涼的臉頰,歉意道:
大抵歡顏也發覺到了皇甫琛沉默下的不悅,磨磨蹭蹭給安然上好藥後,做賊似的悄悄問道:“公主但是要直接睡下了?”
鬨哪樣啊,這攝政王如何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一回呢?
“追上去,本王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回想起皇甫琛那殺氣滿溢的模樣,安然就忍不住心悸。
蕭塵的技藝很好,但皇甫琛那些保護也不是茹素的,且皇甫琛人多勢眾,蕭塵又是人生地不熟,也不曉得能不能躲得過皇甫琛的追殺。
固然公主一點兒都不在領悟不會留疤這類小事,但這般標緻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傷疤來,定是不美的。
他負手立在窗前,長身如玉,臉龐精美,卻麵無神采,睫毛低垂,是那種略帶深思的神采。
……
“你今次受這無妄之災,都是本王之過。你放心,本王不會叫你白白刻苦的,不管那人是誰,本王都會將他揪出來,到時候再交給你措置,你說好不好?”
她手內心盜汗涔涔,但是心底漸漸趨於安靜。
他這是不究查的意義?安然內心愈發冇底,隻感覺他若發作出來,她反倒感覺輕鬆一些,事到現在他還不肯揭露,令她內心的不安波紋似的越擴越大。
相互本就心知肚明的事,眼看著他肝火已經滿級就要暴走了,她也安然等著他的發作時,他恰好又跟冇事人一樣,難為他如何裝出這足以以假亂真的疼惜與密意來的。
皇甫琛那裡不明白她的企圖,麵無神采低下頭,看著懷裡緊緊抱著他嚶嚶抽泣的安然,眼中寒光流轉,冰冷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