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肅抖了抖紙,收回纖細響動,“這些藥材你也都認得?”
落筆從無停頓。
懷中的身軀荏弱到他隻要悄悄一掐,就能輕而易舉的奪走她的性命,但——
耶律肅微愣,眼中的殘暴有所減緩。
在耶律肅胸中的燥怒逐步停歇後,他才放過她。
耶律肅放手,眼神陰冷垂下看跪在腳邊的夏氏,“按你所言,顏太醫一小我治不了魏遠縣三千餘人,難不成再加上你就能醫治了?”
固然內裡隻餘下兩顆。
趙剛不知從那邊搞來了一輛馬車,內裡還撲了厚厚的褥子、墊子,好讓夏寧與坐的舒坦些。
而趙剛,更是難掩眼中的驚奇,視野隱晦的看向夏寧。
當年,她能令耶律肅收她為外室,這一次,也必然能讓他同意本身前去魏遠縣。
夏寧分外明智道。
看啊,這個男人。
前腳進屋,就聞聲耶律肅的聲音冷颼颼的傳來:“謝安留下給你的藥方你記得嗎?”
耶律肅牙槽緊咬,眼底捲起殘暴之色,攥著她衣領的手倏然收緊,“夏氏——”
耶律肅一揚手,斷交抽回袖子。
夏氏乃至還伸手摟住了耶律肅的腰肢,嬌柔著扭了扭身子:“不嘛~”
斯須,就聞聲從屋子裡傳來耶律肅的痛斥聲:“滾出去!”
夏寧緩緩止住眼淚,回道:“可若無我,災黎營至今怕是連一個病患都救不下來。”
冰冷的柔嫩,貼上微熱的薄唇。
他雖成心拉攏顏太醫,他雖醫術醫德不錯,但畢竟是個醫白癡,於他又能有多少助力?
羅先生不熟諳藥材,卻能寫出醫治時疫的方劑,這一事夏寧潛認識以為不該與人提及。
這夏氏當真是心態極佳!
夏女人,竟能看的如此通透?
就聞聲他不悅催促道:“回馬車裡呆著去。”
視野從高低移。
耶律肅抱著夏氏,眼底的冰寒之色未化。
夏寧短了氣味,被攬著靠在他的胸前小聲的喘氣,臉頰潮紅,眼波微漾,嬌媚的教民氣猿意馬。
“奴帶著一張方劑孤勇闖出來,並不是為了那些無辜百姓,是為了將軍,亦是為了本身……您罵我無私冷血也好,芸芸眾生與我何乾?當年我受儘磨難時,可曾有芸芸眾生中的一人救過我一回?世人看我的眼神皆是冷酷不屑,更未曾留給我一個庇護之所。唯有將軍……”
長久的打仗,似有甚麼在心中崩裂。
在低吼的痛斥聲中,夏寧俄然軟了堅固的態度,方纔的剛硬如同土壘的城牆,逐步剝落,顯出她眼底的要求,眼眶通紅,即便如此,她還是忍著淚意,遲遲未跌落下來,“讓我去吧……讓奴搏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