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野對上，耶律肅眼神冷下，為著她的逐客令，但夏氏完整不怕他，安然視之。

前些日子耶律肅纔回京來，本來淵帝還想將他派出去用，畢竟這親外甥一人能當兩人用，做事利落敏捷，能解當下用人之急。

“冇有，我身子好得很。”

黑髮披肩，神采煞白，看起來反倒像是順服的靈巧模樣，讓耶律肅想起疇前的夏氏。

自從兩次大病過後，她夜裡淺眠，一丁點兒動靜都能驚醒。

正室裡剛開端用炭火時，因將軍府裡冇有燒炭盆子的風俗，最後用的是灶上的炭，煙大。

夏寧更多時候，都是放縱著她們嬉笑打鬨。

眼神困頓，有些惺忪。

劣根性。

“竹立。”夏寧抬起另一隻手，在桌麵上敲了兩下，不冷不淡的提示道：“你真當她是淺顯丫環？今後彆再她背後說這些話，謹慎再逮著你的錯來清算你。”

“是……蜜斯……”竹立的眼淚掉的啪嗒啪嗒。

在前院裡，因著夏寧身為得寵外室的身份，竹立生的一團喜氣，逢人三分笑，很多府兵也都情願與她說上兩句。

這一日，絮絮大雪飄了一整日。

夜裡睡得迷含混糊之際，被外頭的聲音吵醒了。

竹立這才後退幾步，一臉煩惱道：“奴婢忽視！”

耶律肅餘光瞄見正室的門開了，腳下步子停下，回身看去，瞥見夏氏披著件大氅站在門內，披著頭髮，在雪地月色的映托下，一張臉凍的煞白。

這些日子將軍正想方設法的哄夏氏高興，此時深夜外出，夏氏出門相送，將軍內心不定有多歡暢呢。

耶律肅這纔想起一年多前的事來。

趕緊退到炭火盆旁伸手烘烤，遣散身上的寒氣，又答道：“方纔開端落雪，洋洋灑灑的像是鵝毛，這幾年奴婢都冇見到過這麼大的雪。”

連放在桌上的提籃都不再提走。

才站了這麼一會了，嘴唇就凍得模糊發紫。

冇有站姿，眼神輕浮。

但夏氏這般看他的眼神讓耶律肅感覺有些眼熟，眉心輕皺，細思一番後纔想起在小院時，她也常這麼回視。

她適度的讓步。

這話，在耶律肅聽來，又教他想起三年當中的一幕。

她被吵醒了，眉間睏意還未散潔淨。

杏眸上輕拂一層淡色。

倒是比昨日看著亮了很多。

看著不似白日那般疏離。

竹立坐在床前的踏板上，手裡打著絡子，低聲與夏寧說話。

耶律肅不急著分開，反而方桌上坐下。

何青趕緊退下。

耶律肅斥道：“滾下去。”

竹立磕了頭，小臉繃緊，一臉慘白的退了出去。